的太急,甚至在地上跌了一跤。我摸摸鼻子,暗自覺得有些不安,最後終於無恥地準備落荒而逃。結果逃跑的時候慢了一步,被他給瞧見了,當下便有一隻藤球打著旋兒朝我直飛而來!
這球來勢雖兇,角度卻並不古怪刁鑽。我正打算接住它,忽聽身後梁山伯大叫一聲“葉兄小心”,衝過來想把我推開,偏偏他離我有點兒遠,伸手這麼一推,我的身子就不由得向前僕,腦袋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藤球上!
嗡的一聲,有那麼一瞬間我只覺得整個人都魂飛天外,恍恍惚惚地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發現自己正仆倒在草地上,手裡還抓著一隻藤球,鼻翼間滿是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眼前突然就出現了一戶宅門大院,搖晃的金色匾額,魚貫而過的模糊身影。耳邊似乎有聲音在叫:
“小姐,小姐,您這樣做是不行的!沒有老爺的允許,您不能夠擅自離開家門半步!”
小姐?她在叫誰?她們,在叫誰?
“阿棠,你就聽娘一句,這王家公子啊,雖然說性子風流了點兒,可是他家家大業大,你嫁過去以後好歹也是正房,你就放心聽孃的話,娘是絕對不會讓你吃苦的……”
娘?是誰?我娘早死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了,全死了,都死了。紅色的,黑色的,飛舞著的以及遺落的,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
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
如果可以,我也願意替父從軍,我也可以為了他們,去戰場上做十年衝鋒。如果可以,我什麼都能做到,只要讓我……有機會,再見他們一面……
“葉兄?葉兄!”
身後陣陣喚聲響起,我這才回過神來,努力撐地想要爬起,卻發現自己雙手根本使不上力。這時候後面一隻手臂伸了過來,將我猛地拽起,滿臉怒氣,卻正是事件的始發罪魁禍首馬文才。
我一身狼狽,帽子也掉了,身上臉上沾得全是土,悻悻地垂頭望著地面。旁邊梁山伯幫我把地上的帽子和書本揀起來,往我手裡遞的時候又不禁驚訝道:“葉兄,葉兄你的頭出血了!”
我實在對這個書呆子的作為無言語,自己胡亂地用袖子擦了一把,抓過帽子戴上便往臺階上面走。這一次真的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可別指望再讓我像上回那般找他報恩了,我才不幹!
頭還有點發暈,我覺得自己往臺階上走的幾步很有些發飄,便決定去回房間去休息一下。身後梁山伯幾人試圖過來勸我去醫舍,被我一眼一個全部瞪了回去,讓他們少管閒事。我根本沒有什麼事,不過是頭被撞了一下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用不著去醫舍。醫舍的藥又苦又澀,小惠姑娘還老是給我臉色看,我不想去……
身後幾人見拗不過我,便試圖勸馬文才回去上課,結果馬文才怒衝衝地表示除非謝道韞下山,否則他們絕不回去。這些事情都與我無關,我也懶得去管,徑自回了房間,找出之前擦肩膀剩下的藥往額上塗。反正都是往身上擦的,肩膀或者額頭上,都應該沒差吧。
對著青銅鏡照了照,我發現額角腫的老高,青青紫紫的有些嚇人。我就奇怪了,不過是一隻小破藤球,怎麼就能把我的腦袋磕成這副樣子?我記得我的頭還算蠻硬的,以前被花盆砸過一下都沒怎麼樣的說。
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方才的時候躥入腦海中的零碎記憶。那明顯是不屬於我記憶中的古怪東西。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我的心裡還是不禁湧起絲絲波瀾。再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身體的異狀,我突然心頭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胸口。而偏偏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