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見過各位公子”。動作斯文有禮,姿勢儀態萬千,如果不是那身輕簡暴露的衣裳和化著濃妝的面孔,倒是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哥哥熟門熟路地一擺手,示意她站起身來。本來似乎還想上前去用扇子挑逗一下,後來見看了我一眼,又改了主意,吩咐那玉無瑕快去唱曲給大爺解悶兒,並拉著我重新坐下,殷勤地過來幫我剝水果。我搖搖頭,拒絕了哥哥的幫助,反倒給他剝了只桃子拿過去。哥哥樂得合不攏嘴,王徽之也跟著湊過來表示他也想吃桃子,被哥哥瞪了一眼,推過去一隻果盤讓他自己剝去。
王徽之悻悻地扭過頭去不吭聲了。我看得好笑,卻也自然不會去專門給他剝桃子,而是認真地打量起玉無瑕來。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名字我應該在哪裡聽到過,不然也不會被那些人一提枕霞樓頭牌就想起她來。恩,她到底是誰呢……
皺著眉頭想了一想,我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名字來。
——秦京生!
沒錯,秦京生,就是秦京生。這個傢伙曾經在之前馬文才往我臉上潑墨的那個晚上,跟我提過一次關於枕霞樓頭牌玉無瑕的事情。記得他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讓我交給玉無瑕,後來因為我不願意來這種煙花之地,此事也就不了了之,還引得那個傢伙對我記恨了好一陣。只是不知道這個玉無瑕,究竟與秦京生那個廢物之間會有什麼古怪的關係?
我還在這邊猜疑,王徽之卻注意到我的專注,不由得輕笑問道:“怎麼,葉賢弟,莫非你喜歡這位姑娘?要不要為兄花高價幫你買回家?”
哥哥聞言用力瞪了王徽之一眼,我卻不置可否地回答道:“哦,好啊,那就勞徽之兄破費了。”
王徽之:“……”
哥哥:“阿,阿棠,你真的……想要這位姑娘?”他的聲音有點顫抖,搞不好是以為我在書院裡跟男人混久了,是不是連興趣愛好也跟著變了口味。我肚子裡覺得好笑,臉上卻一本正經地回道:“不是啊,我只是瞧這位姑娘大方漂亮,想要把她買回家去給哥哥做妾室。”
哥哥鬆了口氣,摸摸我的頭表示不用,說哥哥的姬妾夠多了,再往家裡弄怕爹爹會剁了他的。那邊王徽之則有些發怔,一個勁地讚歎說真是個好弟弟啊,他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弟弟,實在是太可惜了云云。這時候那玉無瑕已經架起瑤琴,纖纖玉指在琴絃上一搭,做起了調音的工作。
我見那張古琴鳳尾龍身,周圍又有玉石明珠裝飾,端得華麗異常。又聽她彈了幾個音,音節清脆悅耳,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書院裡面學琴時候用的舊質木琴,忍不住出口吟詩讚道:
“古稀鳳凰繞梧桐,三皇削桐鑲玉瓏;瑤池涘畔飛天舞,仙音繞樑撫瑤琴。”
這首詩是我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曾經聽過的,也不曉得是哪位大詩人曾經作過的佳句,此刻見到此情此景,不禁吟了出來。哥哥和王徽之聽了,都微微一怔,王徽之撫著摺扇沒有說什麼,哥哥卻雙眼發亮,高興地誇讚我這些日子裡在書院裡沒有白讀書,都會做這麼好的詩了。看到他這麼高興,我心下也微微歡喜,暗自發誓這三年裡一定要好好學習,今後為哥哥謀個好官職,一定不辜負他對我的好。
對面玉無瑕見我們這邊互相說話說得正歡,也識趣地沒有出言打擾,徑自撫起瑤琴唱起曲兒來。一開始她挑了個比較輕佻的歌來唱,才開個頭就被哥哥打斷,讓她唱個別的。那玉無瑕誠惶誠恐地躬身賠禮,目光在我身上盯了兩眼,似乎看出了什麼,當下神色一凝。手再落到琴面上時,音色已經變得低沉厚重,其間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哀怨。
哥哥臉色又是一沉,剛要開口,我攔住了他,表示想聽這首歌。哥哥便沒有多說什麼,那玉無瑕也隨之輕御瑤琴,展開歌喉唱了起來,她的歌聲低沉蒼涼,其間蘊含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