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說不出的悲涼之意,但是音色卻意外的異常好聽,引得人心不由得為之一揪,並且再次重新審視起她這個人來。
我隱約覺得,她身上肯定有事。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我不動聲色將手中摺扇向桌上一拍,伸手指著她道:“你,再唱一遍。”
玉無瑕應了聲是,又重新撥動琴絃,目光中帶著淡淡一抹憂傷,開口唱道:
一杯傷心酒兩滴相思淚
到如今菱花鏡裡空憔悴
莫問當年朱顏帶綠翠
只怨誰錯把鴛鴦配
芳華任誰貪憑君枝頭佔
不承望花飛粉謝珠落散
待得來日霜鬢垂肩亂
回頭看不見來時伴
待得來日霜鬢垂肩亂
回頭看,不見來時伴
我注意到,哥哥聽著這首歌,神色不經意間便凝了下來,看向玉無瑕的目光也有些凝滯。他這回並沒有中途打斷,也沒有嫌棄這首歌音調太過低沉不喜氣,只是在玉無瑕唱完最後一句“回頭看,不見來時伴”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突然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回這位爺的話,奴家名叫玉無瑕。”那玉無瑕收起瑤琴,笑吟吟地走過來,躬身行禮。哥哥沉吟了一下,揮手示意她沒事,可以出去了,又叫來老鴇,要她去弄些酒菜,順便找些舞女過來跳段舞,並抬手甩給她一塊金子。老鴇眨眼間掙了這麼多錢,樂得合不攏嘴,急急忙忙地吩咐人去弄酒菜。我心裡心疼金子,又不能多說什麼,便在酒菜上來之後挑好菜多吃了些。又聽那王徽之說這酒乃是價格高昂的桃花露,便也跟著灌了兩杯。
孰料這一喝酒,反倒壞了事情。我以前從來沒喝過酒,這瓶桃花露味道又像果子露一樣甜絲絲的,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頭也有些發暈,撐不住要往椅子旁邊倒。哥哥急忙一把扶住我,我便順勢靠在他懷裡,沉沉睡去了。也許是這副身體的慣性扔在,靠在哥哥懷裡的時候,我竟覺得意外地安靜平和,絲毫沒有半分不舒服或者不適應的地方。
跟馬文才完全不同的感覺呢……哥哥的話就絲毫不會有性別上面的緊迫感,也或者說,我一直覺得這廝其實比我還要像個女子的吧……
反正,這樣就好了。先睡一覺再說……
昏昏沉沉地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到頭暈的勁頭似乎微微有些緩和了。那瓶桃花露好像還真並不是什麼酒精含量高的酒,醒來的時候也不會覺得頭有什麼陣痛之類的感覺,這樣的話只能說是因為我的酒量太差的緣故吧。
看來果然還是要少沾酒為妙。記得以前在武館裡大哥就經常哄我多喝點果酒,然後第二天醒來我脖子上總是有點兒奇怪的紅印。我覺得可能是喝酒之後特別容易招蚊子,後來就連果酒也很少喝了,搞得大哥經常一臉哀怨的模樣。
不過現在雖然神智清醒了,眼皮卻依然厚重得睜不開的樣子。我隱約感覺到自己現在是在被哥哥摟在懷裡,他的手還在不停地順著我的背,似乎怕我不舒服會吐出來的樣子。這個姿勢簡直可以唱搖籃曲了,我心裡莫名地覺得舒坦,也就懶洋洋地窩在他懷裡沒有動。這時候突然聽到王徽之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道:
“喂,我說葉華棠,你都抱了那麼久了,胳膊就也不覺得酸?換過來讓我抱一會兒吧!”
“想的美。”哥哥哼了一聲,“這可是我妹妹,你想抱,下輩子吧!”
我微微一驚?王徽之這傢伙竟然知道我是女子了?哥哥怎麼也沒有瞞著他?
看他們之前的樣子,感覺起來哥哥好像是專門想要瞞著我的,讓我不曉得王徽之已經知道我是女子這件事。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心思還在輪轉,卻聽哥哥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