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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回事,文才兄呢?我大吃了一驚,努力回頭四處望,只看到空蕩蕩的桃林和如墨的夜空。馬文才早已經沒影兒了。
“別,別看我。”茶販大叔見我瞅他,趕緊無辜地擺手,“他聽到一半就跑了,我可什麼都沒做。”
哎,難道是我剛才說錯什麼話了嗎?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拔腿就往後面跑去,試圖去把馬文才追回來。隱約聽到身後大叔叫我的聲音,也沒有去理會。可是奇怪的是,馬文才就好像憑空失蹤了一般,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我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馬文才的蹤影,喊他的名字他也不答應。後來祝英臺他們叫我去休息,我也沒有去,又繼續到處找了半天,終於支撐不住,在園子內的石桌旁坐下來休息,同時想著馬文才會去哪裡。
他的弓箭都還在,也就是說並沒有離開這個園子,但他能在哪裡呢?
回頭想了一下,我覺得應該是我之前說了一些他的不是,才惹得他生氣跑掉了,可是也不知怎麼,說起他這個人,浮上腦海的定然就只有一堆缺點,想找幾個優點都找不到。但是這麼多缺陷集合起來,卻意外地不讓人覺得討厭,甚至會為他,覺得難過。
是的,難過,有的時候就會莫名出現這種感受。我不得不承認,在某些地方,我們真的很像。但唯一的一點區別是,我習慣了孤獨,而他,害怕孤獨。
夜深了,冷風一陣一陣地吹來,吹得我身體發顫,陣陣打寒,想必跑掉的某人也應該是一樣的。我站起身,正打算繼續四處找找看,實在不行就去園子外面看看,這時卻突見祝英臺吱呀一聲推開門,正順著階梯向下走,見我望向她,不由得伸出手揮揮,向我大聲道:“葉兄,你別找了,都這麼晚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找人呢。”
要找人,就能不管自己的同伴了嗎?我心裡不高興,也沒有答話,瞥見她手裡拿著一包灰色紙袋,便問道:“你不是睡覺了嗎?又下來做什麼?”
祝英臺摩挲著手中紙包,甜蜜地笑了笑。“山伯擔心我晚上睡不著,給我帶了香蕾飲,我打算喝一碗再睡。”
“哦。”我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也覺得有點渴,便打算隨她一起去下廳里弄點熱水喝。外面實在太冷了,我覺得這樣再被風吹下去,我可能會著涼。著涼了倒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萬一染上風寒,豈不是要給茶販大叔他們額外添麻煩?
我隨便跟祝英臺說了兩句,告訴她我還沒找到馬文才,暫時不能休息,要睡你們先睡。祝英臺聽了倒也沒說什麼,只顧著捧著那個紙包自己偷偷地笑,也不知道究竟想起了什麼東西。我們各懷心事,剛剛走進下室廳房,跨進門檻還沒等多走兩步,就聽得緊閉的櫥櫃裡面有奇怪的聲音響起,似乎是急促的呼吸聲。祝英臺嚇得一哆嗦,大聲叫道:“誰,誰在那裡面!”
屋內默無聲息。不久之後,又是一聲低喘,從櫥櫃中傳來。
我定定心神,大踏步走上前去,一把拉開櫃門,卻意外看到馬文才抱著膝蓋,顫抖著縮在櫥櫃中,眼睛紅腫,滿臉淚痕,呼吸錯亂。他一眼看到我,神色間帶了些慌張,一時間我也愣了,沒想到在外面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的人竟會躲在這個漆黑狹窄的地方。我只覺胸口陣陣悶痛,這時候祝英臺也走上來,一眼看到馬文才,不由得詫異道:“馬文才,你躲在裡面幹什麼?快出來啊。”
馬文才看看我,又看看祝英臺,胸口起伏了兩下,忽地伸出手,用力一把將櫥櫃門關上,又重新縮在了裡頭。祝英臺見狀大怒,迅速上前去,猛地伸手一把又將門開啟,生氣道:“馬文才,你快給我出來!我們借住在人家屋裡,你別裝神弄鬼的嚇到人家!”
她說著便伸手去拉馬文才,結果被後者一把狠狠甩開,大吼一聲“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