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些事情,外人瞭解的並不全面,蘭芳內政的事務,就算是傳言也不可能傳出全貌,更何況唐文山素來低調,關於他的事情,坊間流傳的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的東西,不可信。
可有些事情,如果有心,一定是可以分析出來的。
尤里安就是一個有心人。
“更多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了,但是有一點我認為是值得關注的。”
尤里安緩緩道:“只要分析一下跟隨趙學寧的那些屬下的履歷,就能很輕易的發現唐文山可以說是整個蘭芳高層裡跟隨趙學寧時間最短、資歷最淺的一個人,他跟隨趙學寧不過四年,屬於新蘭芳派的一份子。
可他卻能在充滿了奮進派和老蘭芳派的蘭芳高層團隊裡取得這樣高的職位,我認為這足以證明他是一個有著特殊才能和地位的人,並且趙學寧應該是離不開他的。”
“老蘭芳派和……新蘭芳派?這是什麼?”
“哦,忘了跟您說了,這也是流傳的一些傳言,我不知道真假,但我認為這很有可能。”
尤里安說道:“蘭芳在趙學寧的帶領下大體團結,但是內部也有一些諸如英國議會內部黨派的區分,也會出現一些利益爭端,這一點,我想任何一個國家政府都是一樣的。
蘭芳有太多不同族群和出身的人混聚在一起,雖然大體上都能聽趙學寧的號令,但是本身也有很多不同的派系,最簡單的,華人,日本人,尼德蘭人,英國人,葡萄牙人等等,這是最簡單直接的劃分方式。
除此之外,也有按照跟隨趙學寧時間的長久來劃分派系的說法,比如跟著趙學寧起家的那艘“奮進號”船上的船員們,他們是趙學寧最親信、蘭芳最有權勢的一群人,他們被私下裡稱作奮進派。
再然後跟著趙學寧一起建立蘭芳公司的一群人,因為對蘭芳公司建立有功,又沒有奮進派那麼老的資歷,就被稱作蘭芳派,但是蘭芳派也不是一個整體,蘭芳一開始是個公司,後面加入進來不少人才逐漸壯大到國家的地步。
所以就有一種說法,把奮進派之外的那些建立公司前就跟隨趙學寧的人稱作老蘭芳派,而建立公司之後再跟隨趙學寧的人稱作新蘭芳派,以此作為兩者不同的區分。
到現在,又出現了一些說法,表示共和國決定建立之後才決定跟隨蘭芳的那些人不能視作新蘭芳派,因為他們沒有為共和國的建立出力,所以我覺得,這種劃分方式或許和蘭芳內部的權力格局有一些關係。”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說法,你的意見或許是對的。”
柯恩利點了點頭:“按照出身族群劃分派系或許只是表面,而蘭芳內部真正在意的潛規則,或許就是這種按照跟隨趙學寧時間長短來決定派系的方式,並且,這真的可能關係到蘭芳的權力格局。”
“如果能為您提供幫助,那就再好不過了。”
尤里安頗為得意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又看向了兩個聚在一起談話的歐洲人。
“那兩位,個子高的年輕俊朗一些的,是蘭芳的商貿總長莫里斯·斯潘塞,是蘇格蘭人,而那位中年人,則是蘭芳的衛生總長馬修·泰特斯,是西班牙人,這兩個人的經歷還是很有趣的。”
“怎麼有趣?”
“這兩人都曾是犯人。”
“犯人?”
柯恩利疑惑道:“是蘇格蘭和西班牙的犯人?然後到蘭芳做高官?蘭芳是犯人的國度嗎?”
“算不上,但也差不多了。”
尤里安點頭道:“您覺得能在這裡生存下來還生存的那麼好的,能是什麼遵守律法的好市民嗎?”
“嗯……那倒也是。”
“馬修曾是馬德里的醫生,莫里斯則是蘇格蘭一位男爵家庭的小兒子,據說馬修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