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週四。
中午熱得像火爐,上了公交,感受到空調的涼意。
後排還有一個位置,簡笙走過去摘下書包坐下。
車開動起來,窗外的風景不斷穿梭,簡笙安靜看著。
包裡的手機似乎在振,她拉開拉鍊,將手裡掏出來。
是許洲天打來的電話。
她出校門的時候,他就打過電話,現在又打了過來。
簡笙等了兩秒,接起,“喂?”
“上車了沒?”許洲天聲音跟昨晚一樣沙啞,喉嚨像塞了東西,又帶著低沉質感。
“嗯,剛上。”簡笙回。
許洲天鼻息笑出一聲,帶著倦,“好。”
“上車了就行。”
簡笙拿下手機,按了結束通話。
頭重新轉向窗外。
沒想到昨晚他說出口,她最後沒拒絕。
也沒想到,今天中午為了實現承諾,跟家裡人撒了慌,以她想留在學校圖書館自習為理由。
嗡地一聲,手機振動。
她低頭,螢幕閃出許洲天的頭像。
他給她發了條資訊。
【等你。】
許洲天的家離三中不遠,五個站到。
這邊是一片老洋房區,建築古典西式,宮廷氣息濃,簡笙按照許洲天說的,找到第五幢。
門口有位阿姨正在修剪花草,見到簡笙,朝她看了看,說道:“小姑娘,你就是簡笙吧?”
許洲天在資訊裡說會有位阿姨在門口接她,那個阿姨眉角有顆痣,簡笙便點了下頭。
“好好,那你跟我來。”張蘭說。
她將人領進了黑色鐵門,一直往裡走。
聽說過許洲天家境很好,簡笙入了別墅,隨意看了下,認同了這個說法。
歐式花園,露天泳池,這個別墅裡都有,不過等走進室內,莫名感覺到一種冷淡的靜謐,很安靜,沒什麼人氣,空蕩蕩的,壁頂華麗的水晶燈和蜿蜒樓道,讓人產生距離感。
“小天他啊,這兩天發高燒,喉嚨還疼,挺難受的,這會在房間裡休息。”張蘭說著,帶簡笙往二樓上。
這兩天。
簡笙想問,那前幾天呢,沒問出口,不久後,去到一個房間前。
張蘭笑了笑,“小天他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說完這話,阿姨便走了,剩下簡笙一個人站在那。
她盯了盯面前的門,睫毛顫動,準備敲一下門,門在這時候從裡面開啟。
許洲天身上是一套深色睡衣,釦子有兩顆沒扣,顯得慵懶,一週不見,頭髮似乎長了些,劉海三七分,帶著破碎感,露出一半的額頭。
他身上雖然染著病氣,但仍然不失那種痞勁,眉骨鋒利冷硬。
“來了。”許洲天對她扯了下唇。
簡笙嗯了聲,“我……”
還沒說完,被許洲天扯了進去,門嘭地關上,簡笙心臟一跳。
她背部落在了門板上,許洲天雙手撐著門,像將她圈在了領地前,這一刻,有極短的一瞬,讓簡笙產生後悔。
她不應該忘了許洲天有惡劣的那一面,是個為所欲為的人,而她大中午的,不回家,單獨跑到他這來。
在他說出話時,那種擔憂又打消了。
“你能來,我很高興。”他湊在她耳邊說,聲音極沙啞,感覺到嗓門在拉扯。
簡笙偏開一些臉,“你怎麼病這麼嚴重?”
“想你想的。”他懶洋洋道。
“……”
“算了,湊你太近,待會傳染你。”許洲天忍了下來,鬆開門,解除了那種好像想將簡笙生吞活剝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