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像黑夜裡笑出的一彎眉,銀白色光芒投進室內,風輕輕吹動書桌的一張試卷,發出悅耳的響聲,未拉滿的窗簾也微微盪漾。
簡笙洗漱後刷了一套理綜題才睡下,靠著枕頭,眼睛還未閉上,睫毛纖長而卷,她單手壓著被子,側躺著,在走神。
畫面倒回傍晚七點。
趙臣宇家二樓的陽臺。
“你選誰?”許洲天問她。
簡笙摳著手裡的紙牌邊沿,道:“我誰都不選。”
“不行啊笙姐,不能耍賴的。”張劍說。
“快點啊天哥,主動點,笙姐不好意思親你,你親她也是一樣啊,二位快給我們助助興!”元鮑道。
起鬨和口哨聲不斷。
簡笙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知道參與了遊戲就應該玩得起,可是抽到的牌也過於“大冒險”。
樓下的路燈亮了好幾盞,在夜裡站著崗,陽臺對著夜空,星星下一群人不想放過好戲。
忽聽見許洲天道:“去樓下拿瓶酒上來。”
“她不願意,我喝酒代她受罰。”
簡笙愣了下。
“別啊天哥,笙姐不好意思,你還不好意思嘛,只是一口啊,又不是讓你們現場表演舌吻,不然這樣,咱們都把眼睛閉上,都不看!你們倆悄悄的。”元鮑道。
簡笙:“……”
藍蕾蕾忍不住了:“你們好煩啊,這麼逼人家笙笙幹嘛,大佬,我去給你拿酒。”
藍蕾蕾看出簡笙很為難了,從椅子起身朝樓下蹦蹦跳跳。
趙臣宇他爸喜歡收藏酒,一樓地下室有個酒窖,趙臣宇媽媽很開明,他們拿一瓶上來喝應該不會說什麼。
許洲天從包裡拿出打火機,想抽根菸,聞見一道風吹過來的香氣,又消了抽菸解燥的念頭,打火機丟到桌上。
“沒事。”他對簡笙說了一句。
不久後,藍蕾蕾拿上來一瓶酒。
酒瓶落到桌面,發出“磕”的一聲。
“得把這瓶都幹了。”元鮑道,“不然等會兒其他人都學笙姐耍賴怎麼辦。”
簡笙:“……”
許洲天沒說什麼,將那瓶酒拿過來。
“哎呀,忘記給你拿開瓶器了。”藍蕾蕾說。
許洲天沉默拿起打火機,繞著酒瓶上頭的金屬蓋子開始燒。
“熱脹冷縮化學原理?”林飛道。
被張劍踢了一腳,“熱脹冷縮是物理反應,神他媽化學。”
簡笙安靜看著,許洲天成功擰開了瓶蓋,拿起來仰頭灌。
“等下,”簡笙出口。
許洲天沒停下來,繼續喝著,喉骨上下滾動,在他冷白的脖頸上顯得異常凸出。
簡笙情急之下,揪起他校服t恤的領口,往上面親了下。
今天許洲天沒穿外套,穿的是夏季的校服t恤,深藍色領口,釦子只繫了一顆。
氣息湊近那一刻,香味變濃,她一絲頭髮也垂掃到他鎖骨上,許洲天一頓,手裡的酒瓶差點砸落。
其他人也呆滯住。
還能這樣?
空氣靜悄悄,簡笙耳根短時間內紅透。
她鬆開許洲天的衣領,聲音輕,“沒規定地方吧?那麼親衣服也行。”
許洲天垂下眼,瞥見左邊領口處,多了塊很淺的唇印。
……
這幾天簡笙唇有些幹,有擦唇膏的習慣,唇膏不是無色,帶點櫻桃粉。
回憶到這,簡笙忙掐掉,覺得頭皮都在發麻,在床上翻了個身,面朝牆壁那邊。
她呼吸亂了亂,輕輕捏緊被子表層的棉質布料。
另一邊,許洲天靠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