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鈺沉浸在這夜景之中無法自拔,身後卻是站著一個虯髯大漢正撓頭四處張望,破壞了此處的氛圍。
田大牛站在那兒,活像一座拔地而起的黑鐵塔。
他身材魁梧至極,那寬厚的肩膀好似城門的門板,彷彿能扛起千鈞重擔。滿臉的絡腮鬍子又濃又密,猶如一叢雜亂卻充滿生機的黑色荊棘,肆意地生長在他那如黑褐色岩石般硬朗粗糙的臉頰上。
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總是瞪得圓溜溜的,恰似兩顆黑亮的寶石鑲嵌在那剛毅的面龐上,透著一股不加掩飾的質樸與憨直勁兒,偶爾目光閃動時,又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帶著幾分警覺與果敢。
他那雙手,大得如同蒲扇,手掌上佈滿老繭,摸起來就像砂紙一般粗糙,可就是這雙手,在握起武器時,卻有著讓人不容小覷的力量,彷彿只要攥緊了,便能把世間所有的危險都給捏碎了。
田大牛一直跟在朱鈺身後,他那鐵塔般的身子在夜風中宛如一座沉穩的小山,可心裡卻始終緊繃著一根弦。
這夜太靜了,靜得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糙漢子都覺得有些發毛。
他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在四周逡巡著,那一雙銅鈴大眼裡佈滿了警惕,就像一隻守護領地的獵犬,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雙手習慣性地搭在腰間的刀柄上,粗糙的大手因為用力而指節微微泛白,那刀柄上的紋理硌在掌心,彷彿能給他帶來一絲心安。
當那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的動靜傳來時,田大牛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像一隻察覺到危險的獵豹。
那動靜在旁人聽來或許只是夜風吹過草叢的沙沙聲,可在他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他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心裡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這黑燈瞎火的,莫不是有什麼歹人藏在暗處?咱可不能讓主上有啥閃失啊,主上平日裡待咱不薄,要是因為我一時疏忽出了岔子,我田大牛可就是萬死莫贖了。”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吸氣都彷彿能將這夜的緊張氣息全吸進肺裡。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開始往外冒,順著那滿是胡茬的臉頰滾落,可他渾然不覺,只是死死地盯著前方那片黑暗,眼神裡的緊張之色越來越濃。
“不行,不管是啥,先把傢伙亮出來再說,要是真有敵人,咱也能先發制人,絕不能讓他們近了主上的身。”
田大牛心裡這般想著,那握著刀的手又緊了幾分,幾乎是憑著一股本能,猛地拔出了刀。隨著刀刃出鞘,那“噌”的一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彷彿劃破了夜的安寧,也斬斷了那如絲般纏繞的緊張氛圍。
刀一出鞘,田大牛隻覺得心裡稍微踏實了些,可手還是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畢竟這未知的危險才最是讓人害怕。
他咬著牙,壓低了身子,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心裡默默唸叨著:“來吧,管你是啥牛鬼蛇神,只要敢來,我田大牛定要和你們拼個你死我活,絕不讓主上傷著分毫。”那目光愈發兇狠,像是要把前方那片黑暗看穿,將潛在的危險全都揪出來一般。
身後的田大牛,身形魁梧,滿臉的絡腮鬍子隨著他粗重的呼吸微微顫動著,一雙大手緊握著腰間的刀柄,那刀柄都被他攥得似乎有些變形了。他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前方,眼神中透著緊張與戒備,就像一頭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猛獸。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朱鈺微微一怔,他緩緩地睜開雙眼,原本平靜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銳利。
只見前方的黑暗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群人的身影,腳步聲由遠及近,待走近了,竟有數百人。
朱鈺心中一驚正想後退,卻是突然身體一震,隨後快速向著來人跑去。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朱鈺的未婚妻子大丫。
她穿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