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家是個很氣派的四居室,房子買了沒多久,裝修的很漂亮。他母親三年前去世了,現在B市只留下他父親一個人。他父親是很有修養的一個人,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裡臨摹一副山水畫。我走進書房看看四周,陽臺上養了很多花,開的如火如荼,煞是好看。
我們隱藏了下身份,只說是周齊的朋友,順路來看看老人。
“齊齊這孩子,呵呵,”老人高興的倒了兩杯茶給我們,“總是不聲不響的,你說朋友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做點準備啊。”
“伯父,您太客氣了,我們這次來沒有告訴齊哥。”我說。
我委婉的問了問老人七年前的事,可是老人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好奇的說。
“是這樣的,周齊的研究生導師說周齊七年前寫的畢業論文非常好,想託我們找找看您這還有沒有原稿。”聞祁墨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帶開。
“啊,呵呵,是嗎,我幫你們找找。”老人興奮的走到書櫃前翻找。
聞祁墨給我使個眼色,我隨他的目光轉向牆上掛著的一副全家福——這大概是十年前照的——那個慈眉善目的女人應該是周齊的母親,照片裡她的手握住周齊父親的手,看起來很甜美恩愛的樣子。在他們前面一左一右站著周齊和周曉絡。周齊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他的臉對著周曉絡,而不是鏡頭,曉絡姐也笑的很勉強。
“伯父,這張照片?”我好奇的問道。這照片有種不和諧的怪異感。
“哦,”老人看看照片,又轉過頭去,“照像那會,齊齊和曉絡正鬧彆扭呢,你看看,好好的全家福就照成這個樣子。”
翻了半天,老人遺憾的說找不到了,我和聞祁墨趁機告辭了。我走到樓下,聞祁墨又掉頭回去了,過了一會才若有所思的下樓來。
“你又想到什麼?”我問他。
“你應該知道周齊和周曉絡不是親兄妹吧?”他古怪的看我一眼。
“啊?我不知道。”我瞪大眼睛看看他。曉絡姐和齊哥都沒有告訴我。
他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你怎麼知道的?”我追過去問他,這個訊息談不上驚人,我也看不出來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眼神吧,周齊看周曉絡的眼神。”他沒頭沒腦的說道。
“什麼眼神啊?”都什麼跟什麼啊?
“沒有一個哥哥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的親妹妹。”
過了幾分鐘。
“你是說齊哥喜歡曉絡姐?”為什麼我都看不出來?沒道理啊,我本行是媒婆,看人很準的啊,沒道理輸給這個一根筋啊。
他點點頭。“恐怕不僅僅是喜歡。”
如果他說的都對,那麼,齊哥的犯罪動機就更明顯了……假設他是兇手,僅僅是妹妹受到欺負,他所採取的手段就有點駭人聽聞了,可是……如果這是他深愛的女人……聞祁墨的猜測讓我很不安。
仔細回憶了下齊哥和曉絡姐在一起的場景……
有一個人,也曾經用那樣的眼神看過我……我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我一直以為他只當我是妹妹,我一直當他是可憐我……原來有一個人和我一樣那麼深那麼深的愛過。
“你怎麼了?”聞祁墨低頭看看我。
我搖搖頭走到前面。
我叫葉如茵,我生活的全部軌跡都改變了,那些我和你所有的記憶都會消失……也許不久就會有一個女人代替我,好好的愛你。
原諒我竟然輕易錯過你。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曉絡姐喜歡齊哥嗎?”我苦笑一下對走到我身邊的聞祁墨說。
聞祁墨搖搖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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