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之交。畢竟父親時常進城來,有那麼些相識的朋友存在,是很正常的。想到這裡,雲帆站了起來,亦拱手作揖道:“李先生正是家父。恕我眼拙,較少跟著家裡大人到章州城裡走動,認不出大哥來,不知您怎麼稱呼?”
郭威聽到這話,很是高興,道:“哈哈,果然沒有猜錯,你就是李大俠家的公子。李公子,在下郭威,別大哥這樣叫,叫我郭威就行了。”
雲帆打了個哈哈,道:“原來是郭威大哥呀,你這麼一提,我好像想起來了,六月時我好像在城裡見過你,當時人多,郭大哥的風采小弟很是領略一番。呵呵。”雲帆指的是六月某一天他和鍾老頭見到的郭威拳打醉漢之事,不過他並不是現在才想起來的,早在吃飯前便認出了,只是相互不認識,不會去打招呼罷了。
對於當日之事,郭威以為理當如此,卻沒有再去扯他。他呵呵一笑,轉而言道:“李公子,今日相逢便是緣分,不如咱們移到一桌,先喝幾杯。晚上由我做東,到醉仙樓去好好的宴請你一番,不醉不歸,如何?”郭威儘可能的吐詞文雅,在恩人的公子面前,他不能失了身份,敬重李瑱,就要有禮對待他的家人,雖然他的一貫作風是大大咧咧,豪放而不做作。
兩個人說話之時,田鵬飛和胡銓停下筷子,他們也差不多要飽了,下午需趕一趕路,不能吃的太飽,而他們從來就不是飽食之人,所以放下飯碗後,頂多再夾幾根菜,午飯便算完事。雲帆和郭威的一通話語,他們只能聽出一些意思來。對於郭威此人和李瑱的關係,他們並不清楚。恩人與報恩者,未免抽象。
雲帆面露為難之色,道:“郭大哥,真不好意思了。午飯過後,我和我的兩位師兄還要趕路,雖不是什麼急事,飲酒和夜宴,我看下次好了。”
說實話,無緣無故接受別人的宴請,特別是事關自己父親的,無論是不是如郭威說的那樣,李瑱有恩於他,雲帆都要慎重一些。吃人家的,也是一份人情,並不是開了口吞下去就完事的。雲帆判斷郭威是一個直接粗爽之人,就乾脆道出自己的理由,要趕路,不能飲酒,想來其人應不會太為難自己,要強行設宴勸人喝酒罷。
“哦?既然不方便,那隻好下一次等你有空時,我再相邀吧。”雖然錯過了這一次認識、喝酒的機會,郭威並沒有介懷,來日方長,今日的一面之交,說不定已為自己的報答幾分李瑱的恩情,敲開門戶。郭威多嘴的問了句“不知李公子要回家還是到別處去?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雲帆往北邊指了指,道:“多謝郭大哥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等這一次回返,定邀大哥到醉仙樓去,喝上幾杯。”
“不敢,不敢,到時候由我來做東道,李公子可不能爽約。”
“一定,一定。”
爾後報過家門,大笑兩聲,各各回到自己的桌上將剩下的後半段午飯對付完,雲帆三人和郭威就在此酒樓拱手而別了。遊逛的繼續遊逛,北上的打著飽嗝,出了北門後跳上馬背,再輕輕的加了一鞭子,將速度提起來,往那已知的和未知的地方而去。
路上田鵬飛忍不住將他的疑問道了出來:“師弟,午飯時的那個人真像他說的那樣,受過李叔叔的恩惠,你覺得是不是如此?”馬兒跑了好一段路程後,速度降下來,田鵬飛好奇的問了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
“或許是吧。我也不敢肯定,所以別人家的邀請,只能保守些暫不去管它了。”午飯時的這個插曲,雲帆沒怎麼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年輕時曾和劉師叔一起闖蕩過江湖,識得一些人,且施加過援手,也是在情在理的。所謂父輩的餘蔭,在此可看出些鱗爪來。
“嗯,師弟你應對得不錯。”田鵬飛欲老氣橫秋般下個結論,奈何空得其形而未得其骨,這一句話的意思,就打了幾分折扣。他還是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