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貝兒也坐過勞斯萊斯,是銀影,覺得很舒服,現在感到渾身不舒服,希望馬上到家。
“我剛由外國回來不久,名片還沒有印好,我叫高卡迪,小姐呢?”
“我……”不要告訴他真姓名,騙他?剛才已經騙過了,地址是假的,姓名也是假的,太虛偽了吧!“我姓朱!”
“朱小姐一定還在唸書。”
“白天做事,晚上唸書。”
“太辛苦了,為什麼白天不念書?”他真天真:“日校比夜校好多了。”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能力負擔日校的學費。”這些事,她倒不想騙他。
“外國也有很多學生一邊唸書一邊做事的,這叫半工半讀,很普遍。”他也不笨,知道不該再堅持日校:“朱小姐,你一定很忙。”
“唔!每個星期只有星期日可以休息,像今天。”
“下個星期日我們去吃一頓茶,好嗎?”他說話永遠是那麼溫柔。
“我不知道下一個星期日是否有空,我通常利用星期日去辦很多事。”
“我們事前通一次電話,沒有空可以改期。”他低下頭在寫一些東西,然後把那張便條交給貝兒說:“我下星期一才上班,公司的電話我記不到,這是我家裡臥室的電話,我差不多每日七點鐘就可以回家。”
“謝謝!”貝兒把便條放進手袋,但是她知道這個電話她永遠不會打。
“你的電話呢?朱小姐。”
“我?”又是一頓,給他電話,倒不如讓他知道她住在哪兒:“在公司打私人電話不大方便。”
“府上呢?”
“這……”她面露難色。
“我明白,一定是伯父伯母不喜歡你隨便交男朋友,我媽咪也一樣,她對我們幾兄弟都不管,可是對我家小外甥女卻特別緊張,遲點放學回家都擔心。”他似乎真的很瞭解:“等會兒我送你回家,讓伯父伯母看過我,認為我是個好人,我們才交朋友!”
“家裡沒有關心和等待著我的父母。”貝兒一字一字地說:“我是個孤兒。”
“對不起!”他皺著眉,有點手足無措,他是個不願意傷害別人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心好。貝兒見了不忍,終於把電話寫下來交給他:“我只租了一個房間,電話是房東太太的。”
“我知道,我不會在電話裡嘮叨!”他又笑了,很用心地把紙條摺好放在衣服的口袋。
“我到了,請停車!”
“阿祥,撐著傘送朱小姐到門口。”高卡迪回頭問:“哪一家?”
“不用了,雨已經沒有那麼大,謝謝!”貝兒推開車門,馬上向前走,一拐彎,不見蹤影。
跑著回家,喘著氣,全身盡溼,開了門,房東太太剛在客廳:“怎麼像落湯雞,快換衣服。”
“蘇太太。”貝兒喘著氣說:“有一個叫高卡迪的人打電話來,說我不在。”
“又是公司裡的小子?唉!一天一個,放心,我會對付他。”
以後一連幾天,貝兒回家,總會聽見房東太太說:“那姓高的小子又有電話來,天天打,他不怕煩?”
貝兒回到自己的房間,拋下書本,疲倦地倒在床上。
她想起高卡迪那張可親可愛的臉,那甜甜而充滿稚氣的笑容,那雙有神,充滿感情和真誠的眼睛又是那麼迷人。
分別十幾天,她從來沒有忘記他,只要一有空,他的影子就在她的腦海中出現,為什麼念念不忘呢?難道是一見鍾情?
她寂寞的時候想到他,孤單的時候也想到他,偏是她又孤單又寂寞,所以更加難以忘記高卡迪。
正如房東太太說,追求她的人,一天一個;一起工作的、同一大廈的、公司的大客戶、認識的、不認識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