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場?”
餘振霆淺然一笑:
“好!”
……
地下射擊場內,餘振霆和阿尋並排站著,一人手裡拿著一把手槍,幾米開外是靶臺,虞南和弗蘭克站在一旁,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心驚膽戰。
驀地,槍聲響起,子彈順著槍口傾瀉而出,一發一發,全都打在了對面的靶臺上。
槍聲停止,靶臺正上方的電子計數器上顯示出了數字,餘振霆和阿尋的中靶數竟然一樣。
餘振霆笑著放下槍,轉身看向了阿尋:
“八年不見,你進步了不少!”
而阿尋卻猛地凜起眸光,快速的換掉了彈夾,將槍口重新對準了餘振霆:
“八年沒見,你卻沒什麼進步!
艾斯,這些年,看來你已經荒廢了!”
“是麼?”
餘振霆淡淡的回了一句:
“用不到,自然就荒廢了!”
阿尋沉默了兩秒:
“這八年,你在哪?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回來?既然決定了不回來,現在出現又是什麼意思?”
阿尋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餘振霆從始至終都面不改色,只是眼底的眸光,卻在驀然間驟冷了幾分:
“我跟你說過,槍口不能對準自己人!
你的射擊是我教的,怎麼只學會了槍法,卻忘了我說的話?”
阿尋的槍並沒有因為餘振霆的一句話就放下,而是一直死死的,一動不動瞄準著餘振霆的眉心,她的眼裡有太多的情緒。
八年了!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男人了,她以為,她早在八年前就死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現在居然可以這麼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安理得的,沒有一絲愧疚!
既然選擇了要離開,就離開的徹底一點,現在回來算是什麼意思?
餘振霆見阿尋沒有回應,也沒有說話,不由得上前了一步,轉眼間已經伸出手,毫不費力的將阿尋手中的槍卸了下來,握在了自己手中。
槍頭掉轉,一切,也不過發生在一眨眼的一兩秒鐘。
然而只有短短一瞬間,餘振霆就將彈夾撤了下來,隨手將槍和彈夾扔在了操作檯上,轉身,朝外面走:
“不是問了我許多問題麼?喝一杯,我慢慢回答你!”
看著餘振霆冷漠的背影,阿尋的眼眶有那麼一瞬間的微紅,她從小就被教育,不能有女孩子的感情,不能對流淚,不能對任何人心軟。
而且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男人教給她的!
諷刺的是,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做的很好。即便是當年聽見了他的死訊,她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是為什麼,八年前再次看見他沒有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卻忍不住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不能哭!
她記著他教給她的一切,絕對,絕對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絲軟弱!
想到這裡,阿尋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收斂起了所有的情緒,提步跟了上去。
……
酒吧的卡臺旁,餘振霆和阿尋一人坐了一張椅子,面前各放著一杯羅曼尼康帝。
餘振霆從前在義大利的時候,最喜歡喝的就是這種紅酒。阿尋跟著他學習了那麼久,自然也沾染些了習慣。
阿尋已經放出話,酒吧今天不營業,所以他們可以毫無顧忌,不必擔心有人會來打擾。
只是,坐了許久,餘振霆已經喝了好幾杯,卻一直沒有開口。
阿尋終於有些按捺不住,半晌,終是緩緩的啟唇,低聲說了一句:
“你沒死!”
餘振霆勾起唇角,邪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