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葡萄架子一天倒幾次?”好在鐵皮佬這句話是對著內部說的,避免了奧利德拉暴走發飈地危險。
水元素公主的表情隨波起伏。
“得了。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帶你們去見他,省得總有這個那個的弄些雲山霧罩的花活。”奧利德拉幻化形容,水線勾勒的長髮掠過四十七,轉頭向更深的地方潛去。
“動作快點,小子。磨磨蹭蹭地跟丟了可別怨老孃不等你!……嗨,過來,別靠近那些漂流的黑斑!它連精金也能腐蝕地乾乾淨淨。你想被捲進去化成渣嗎?”
四十七載著他的乘客順著奧利德拉捲起的漩渦通道前進,果然方便許多。一分鐘不到。他們便已經接近海底。等協助傳送的水元素消散,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竟儼然是一片綿延沸騰的遼闊雲層——開鍋般的濃雲深處不時有悶雷似地隆隆轟響伴著火光透出來,激起狂暴的龍捲沖刷著雲間鋸齒嶙峋的畸形山脈。
他們穿過被山峰和海溝切割的支離破碎的大地,奧利德拉變得更加巨大,裙褶般的黑潮與海水涇渭分明。若是沒有她的幫助,想透過因為海底火山群而活化喧囂的洪潮風暴就只能開足馬力硬闖了。
在一個群山環繞地盆地中心,各種風格怪誕的古代建築和挑戰感官忍受極限的恐怖雕像拱衛的城市遺蹟深處。遠古的大惡魔正靜靜的等待著他們。
恍如黑暗中突然降臨地夢魘,深海之王滿布黏液的反光軀體一下子就佔據了摩利爾的全部腦海。並非要給訪客一個下馬威,只不過原初惡魔那種遠遠超乎觀者想象的瘋狂形態連大袞自己也沒有辦法掩飾——形狀、氣味、聲音,甚至肌膚和舌頭上都能感覺到不可思議的腐敗汙穢滲進每一個毛孔,每一個味蕾,擠壓大腦,撕扯神經,吮吸骨髓。邪惡溶入血液散發惡臭,肉體從內到外層層腐爛,心臟猛撞著胸腔似要逃離恐懼,溼膩的不明液體在胃裡翻騰,彷彿也是一個微縮的陰影海,其中也有一個大袞探出帶著鉤子和吸盤的觸角。順著食道向喉嚨攀緣。
“這哥們沒參演《極度深寒》真是太可惜了。”
女法師剛剛聚攏瀕臨崩潰的靈魂,驅離大袞浸透身心的陰影,從深度地精神控制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四十七來了這麼一句評論。
“那你準備給他多少出場費?”摩利爾額頭冷汗猶存,脫口而出地搶白卻奇怪的讓心情平靜。
深海之王僅僅頭部便像座小山——渾沌不清地口腔中每一顆牙齒都有帆船桅杆那麼長。面板泛著醜惡的色澤,似乎受到大袞混亂超凡的思維驅使,好像裹了一大窩老鼠般不停顫動起伏,令人毛骨悚然。無數蠕動的觸手盤踞在他周圍的坑谷之間,一直伸展到目力不及的地方。但他的樣子對摩利爾的影響已經很小了,女法師意志的壁壘經受住了迄今為止最大的考驗。
敝舍已經很久沒有貴客光臨了……吾非常歡迎。
好像有成百上千的個體同時開口。匯成一股聲音的浪潮搖撼著心靈之舟。
吾已知曉諸位來意。亦願助諸位一臂之力。稍等……
大袞沉寂片刻,飽含魔力的海水在四十七身邊流動。似乎在探尋、評估著什麼。
法師……吾需要汝離開鋼鐵的庇護,靠近吾。如此汝才能接受吾之啟示……汝擁有使用知識的力量,而鋼鐵之人的心靈太過堅硬。
“也許你應該再試試,我現在可沒裝防火牆。”四十七不大樂意。
“沒關係。”摩利爾握緊法杖。
下一刻,她便站在深海之王面前。法杖的靈光包圍著她,扭曲空間,造出一個好似氣泡的強力屏障。
大袞輕輕揮動觸手,水流將女法師托起,直到平行於他混濁漠然的眼睛。腫瘤一樣凸出的瞳仁裡閃爍著摩利爾變形的影子。緊接著,洶湧的知識碎片如潰堤大河一般灌進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