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衝擊並沒有衝散韓再暖的飢渴感。
或者說躺屍一天讓她徹底體會到了享受生命的難能可貴,在如此修羅的情況下,她依然當著屈喬和夏先覺的面,幹掉了一個煎餅果子、一客小籠包、一個燒餅油條、一碗豆腐腦、一碗小餛飩、一碗蔥油拌麵還有半個糯米飯糰。
剩下半個糯米飯糰是被屈喬搶下來的,他堅定的“拔”下那半個飯糰,並且表示,他不想加一臺為她洗胃的手術。
而夏先覺也很給力的像打劫似的把她還沒來得及下手的醬香餅、小米糕和肉包連吃帶搶全部收走。
韓再暖撫摸著肚子剔著牙,雖然撐到噁心,但還是意猶未盡。
並且她很滿意的看到,他們確實震驚到甚至有點恐懼了。
“你現在可以說你怎麼了嗎?”屈喬早上來時是帶著一絲怒氣的,但這時候全成了嚴肅,以至於普通話都異常標準。
夏先覺嘴裡塞著從她那搶來的肉包子,看她的眼神也帶點小心翼翼。
“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
“唔?”夏先覺飛快的看了一眼屈喬,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又看向韓再暖,確定道,“你有沒有覺得你這麼問很奇怪?你失憶了?”
“我當然知道很奇怪,沒關係,如果你們不說,那我就繼續問。”韓再暖決定退一步,“我就問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昨天的我,是我嗎?”
兩人對視一眼,再望向她,眼中就帶著些沉思了。
韓再暖從屈喬進門開始就梳理整個時間線,洗澡的時候,吃飯的時候,都在思考,此時的她不僅冷靜,而且冷酷,像個旁觀者。
“我從我的角度說一下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吧。”她平靜道,轉頭又喊,“老闆再來個豆漿!”
老闆隨手一勺豆漿,端著杯子就過來了,卻被屈喬抬手截住,他轉手把杯子交給夏先覺,夏先覺非常默契的放到了韓再暖夠不著的地方,兩個男人宛如戰壕裡並肩十年的戰友,眼神交流都不需要,共同對抗著韓再暖旺盛的不正常的食慾。
韓再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只能認命,輕舒了一口氣,道:“上上週,週六生日以後,週日,事情開始不對勁。”
這個開篇果然足夠吸引人,兩人的目光都專注起來。
“週日我不知道做了什麼,週一早上醒來,正如我給你們看的,我點了十二份外賣,吃了一天,把你們通通罵走。”
兩人明顯也記得那次,表情略微有些變化。
“接下來一週,沒有事情,我正常工作,我來找你們解釋,我是挺慌張的,但我感覺日子還能過,而且還沒出什麼大問題。但等到上週週末,也就是前幾天,我週一中午忽然回神,我坐在了我們學院實驗室裡,在找一個學生查一個課題,那學生查不到,我離開實驗室,在樓道遇到了你。”她看向屈喬,眼神堅定,“也就是說,上週週六、週日和週一上午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兩人同時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疑惑和茫然交織,顯然難以切身體會,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相信。
“再就是昨天,哦不,前天,”韓再暖想到昨天就心悸,她深吸了一口氣,“前天晚上我們吃完燒烤,我回去睡著了,再醒來,”她看向夏先覺,“我在你的床上。”
“……所以,”夏先覺艱難的開口,“你是想說,昨天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
“嗯,”韓再暖道,“確切說不是不記得,是不知道。”
“這有什麼差別?”
“這就是我要問剛才那個問題的原因,你們覺得,哦,你們昨天肯定見到我了,你們覺得,昨天的我,是我嗎?”
她問完,就見屈喬直接看向了夏先覺,夏先覺眼神飄忽,神色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