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準備起來吧。”屈喬道。
“你們是不是忘了這是IcU?我現在才是她的主管醫師!我不同意!”那個憤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們開什麼玩笑,她連腦片都拍不出,還開顱,你們這麼搞經過醫院批准沒?我上衛生部一告一個準信不信!”
“真要告也得趕緊,趁我們什麼都沒做,這樣人走不出去就是你的事兒了。”
“屈喬你……”
“或者等我們拼一把,拼完了你再告,死活反正都我們擔著。”
“我擔!”錢宇燦的聲音忽然響起,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我佔主責,我來擔。”
“醫院你開的?還是責任制度你寫的?你說你擔就你擔?”屈喬嗤之以鼻。
“哎,老於,這確實特殊情況,你給擔待下吧,這手術確實要儘快,再拖下去真的就不能動了。”胡主任應該是在勸那個憤怒的IcU主管,“事情院方和校方都清楚的,也預設了,家屬方面現在也聽我們的,如果我們再爭起來,小韓是真的一點活路都沒了。”
“怎麼會有人往自己腦袋裡……嗐!”於主任看起來也是個急脾氣,語氣裡滿是痛心疾首。
“這個我插個嘴吧,轉達一下鮑勃之前跟我聊過的,”狄旭輝的聲音響了起來,“韓教授的研究資料跟他的研究方向很像,他大概看了一下,說很驚豔,只能用驚豔來形容。我們不能說她是天才吧,但她確實為這個研究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方法沒錯,技術沒錯,方向更沒錯。她真的很優秀,擁有一個優秀科研員該有的特質,天賦、努力,還有一點偏執,所以……不能怪她的,就跟梵高割耳,米開朗基羅一人畫了一個創世紀一樣,有些事情就算傷害自己也要親自踐行,現在就跟她那時候的實驗一樣,她沒路走了,她只能這麼做。”
所有人都沉默。
“那時候肯定也有人勸她等一等,但她等不住,她的學生也勸不住。”狄旭輝又道。
錢宇燦重重的吸了吸鼻子。
“但現在,對於她自己的情況的瞭解程度,可能我們加起來才能趕得上她一個,不用我們勸,她應該也知道自己等不住了,所以就算有其他辦法,也只能我們做了我們理解內唯一能做的,再聽她起來指導我們了,如何?”
問題是,她還能起來指導他們嗎。
整個病房的空氣中,都氤氳著這個問題。
“……明天吧,明天一早。”於主任開口了,“今天她交給我,我儘量維持住她的情況,最好能達到手術指徵,其他的,就只能看你們,和她自己的了。”
說罷,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抬高聲音道:“聽到了沒!韓再暖!拿出你搶我課時那鍥而不捨的勁兒來!”
話未落,聲已哽。
韓再暖正嘆息,忽然肩膀一重,她猛然回頭,就見星光璀璨,一隻手從縈繞其中的灰霧中探出,搭在她肩上。霧中人面容模糊,卻莫名的有股沉穩淡定的氣質,形成一股讓人安心的氣場,順著那隻手傳到她身上。
“回家吧,再再。”“她”的聲音這次意外清晰,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她在笑。
韓再暖一把抓住肩膀上的手,她不知道說什麼,她的意識在哭,她想說什麼感性的話,可理智告訴她時間不等人……網紅韓一旦被拉進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昨晚你被搶救,現在在IcU,明早就要手術!”
灰霧中的“她”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嘆息似的回了句:“原來如此。”
“你要加油!”韓再暖感覺自己泣不成聲,她彷彿能感覺到肩膀上那隻手的存在,她死死抓著她,“活下來!把晶片研究好!來找我們玩!”
“那你們能把那大房子買下來嗎,我想養狗,但我沒空,可以到你們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