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屈喬望向了韓再暖,不是尋求確認,而是單純的凝視。
他是確信韓再暖在努力分割兩個夏先覺。
所以對於夏先覺的一言一行會對她造成的影響,格外在意。
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沒法否認剛才她對他也有點怨懟,或許是受方才“車中蛐蛐”的影響,亦或者是對屈喬直來直去的作風的不滿意,她還以為他是什麼佔有慾作祟,連玩笑都不讓老朋友開,差點就站夏先覺了。
她朝他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他淡然一笑,又看向夏先覺。
夏先覺聽進去了,他飯都不吃了,目光呆滯的看了一會兒前方,半晌才愣愣道:“該死,我還真沒想到這個。”他忽然抄起水壺給韓再暖倒水,一邊賠不是:“再再,對不住,我沒想那麼深,以後我不開這些玩笑了。”
“咳,問題倒也沒那麼大。”韓再暖擺擺手,“還是能分清的。”
“我跟那個夏先覺相差很大嗎?”
“那邊那個當了爹的,確實穩重些吧……更成熟,然後還比較操心和細心,反正蠻全能的。”韓再暖一五一十道,“之前不是說了,沒想到你結了婚挺靠譜的。”
“嘿嘿嘿,聽到沒!”夏先覺一臉嘚瑟,還捅捅屈喬胳膊,屈喬翻了個白眼。
眼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夏先覺去買單,剩下兩人穿著外套慢慢走了出去。外面天全黑了,冷風陣陣,韓再暖有些恍惚,隱約第一次穿越時還秋高氣爽,那次她下樓打電話,抬頭還能看見銀杏樹在頭頂金燦燦的發光。而現在,滿地的落葉,抬頭已經能從枯枝中看到一輪彎月。
“原來過去這麼久了。”她忍不住感嘆。
“你指什麼?”屈喬到底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單手摟著她輕聲問。
“第一次魂穿。”
“……”
屈喬的沉默讓韓再暖覺得有些茫然,她抬頭,看他看著街景出神,問:“怎麼了?不會又陷入懷疑了吧?我還以為你們都接受了呢!”
“與其說是接受,”屈喬低嘆,“不如說是像在陪你玩過家家。”
“啊?”
“仔細想想有點傻,但玩起來又樂在其中,”屈喬收緊手臂,“或者說,這也是一種情趣?”
“……老夏也這麼覺得嗎?”
“他?他就沒信過。”
“……”好傢伙,這是趁機蛐蛐回來嗎?夏先覺時常自詡小人,看來屈喬也不見得是什麼君子,有仇他當場就報!
“不信就不信吧,”她嘆氣,一團白氣從嘴裡冒出來,“反正別把我玩沒了就好。”
植物人從做人的角度講,就是生死之間的狀態,是黑白之間的那抹灰,她經歷過了,感受過了,已經沒法以兒戲的心態看待這件事了。
屈喬從後面緊緊抱住她,語氣平靜卻有力:“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