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你這麼送我一下有什麼用,回頭我住屈喬那,我還要防著他不成?我都不知道防什麼!”
“你也防不了,”夏先覺失笑,笑容有點無奈,“說實話我這樣也確實多此一舉,他要真下定決心,你也沒處逃。”
“你不要說得那麼嚇人,把我童年陰影都激起來了!”韓再暖摸摸胳膊。
“什麼童年陰影?”
“那個《不要跟陌生人說話》!記得嘛!那個馮,哎算了,不提演員名字,不能怪他演太好。”
“哦哦!噗!那應該不至於。”
眼見氣氛鬆快了一點,夏先覺眉頭的溝壑也淺淡了,他眼見快開到小區了,卻方向盤一轉,停在了路邊,熄了火,靠在椅背上長嘆一口氣:“再再啊再再,這可是你自找的。”
“怎麼了啊!你倒是說啊!”都出了學校了都沒開頭,韓再暖都快變吉吉國王了。
“你都說了這些年走了那麼多的人,現在也知道很多人因為什麼原因走的,你就沒想過這些人之前跟喬關係怎麼樣嗎?”
韓再暖被這一句問住了,她思索了一會兒,心裡終於有些發涼了:“同學……師兄弟姐妹?這樣的?”
“喬不是隻有我們兩個朋友。”夏先覺失笑,“他們做科研,拿專案,要資金,寫論文,也是需要很多資源、渠道、和幫助的,這些交織起來,就成了所謂的學術圈,他是真正的圈裡人。”
“啊,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怎麼不想想這些年好幾個重要的基金和扶持都給了他?為什麼這些年他那些師兄弟姐妹都走了?論文又不是隻能署名一個人,大家明明可以合作啊。”
“……喬不至於吧。”
“他是不至於,但他也不會給人留餘地。合作的人好,他也不會怎麼樣,但是對方如果有一點異心,那他是不會給一點機會的,他的眼裡揉不得沙子,而且也忍不了有任何後患。”
……然後現在時不時會穿到她身上的教授韓成了屈喬最大的後患。
韓再暖已經有些明白了,甚至感覺夏先覺的車子裡莫名溫暖。
夏先覺既然開始說了,便也直言不諱起來:“他做事細,不會給人留任何把柄,更不會讓人有反撲的機會,所以這麼多年了,他被人絆過,但從來沒被絆倒過。舉報學術不端那就更不可能了,但這次你的舉報,你肯定是提交了什麼乾貨,所以學校已經開始調查了,才讓我都聽說了的……我甚至不是他們圈子的人,按理也沒那麼快收到訊息。”
“難怪……”韓再暖喃喃道。
“什麼?”
“難怪他會把我鎖廁所裡,”她覺得自己有點懂了,“雖然想不出,但我覺得應該有比把教授韓鎖起來更好的辦法,至少要把人先穩住吧,但是屈喬卻用了最……粗暴的辦法,他是真的一點都忍不了自己有汙點啊。”
“這誰能忍得了呢。”夏先覺道,“以前那些師兄弟姐妹也覺得他會理解會原諒,結果不還是一個個走了。”
“……”韓再暖知道自己此刻跟夏先覺這樣聊屈喬很不好,可她還是覺得意猶未盡,因為現在她知道的那些,其實並沒有太超出屈喬本身的形象,只不過原本作為他的自己人,她感覺不到與他為敵的危險,甚至感覺很安全,可是現在……
等等,教授韓是不是也清楚這點,所以故意在激怒屈喬?畢竟可能在“她”的世界,她和屈喬說不定是知己知彼的對手啊。
韓再暖腦殼一涼,這下是真的驚呆了。
“你別擺出那個樣子……”夏先覺看她的神色有些哭笑不得,“其實不是我們不跟你說,是你自己一點不關心。你明明身在其中,都看得到,但你不看,甚至還跟我們感慨說這世道真黑暗,那你跟黑暗說黑,黑暗能跟你說滾遠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