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哈哈哈哈哈!”
屈喬照例把她送到了地下車庫的門口,韓再暖下車的時候感覺腳有點軟綿綿的,扶著車門晃了一下,屈喬看到了,問:“要扶你回去嗎?”
兩瓶啤酒而已,韓再暖還真不至於醉,但她還是轉頭看他,笑嘻嘻的:“要上去坐坐嗎帥哥?”
屈喬哼了一聲,轉手推開車門,這下韓再暖立刻慫了,嘭的關上副駕駛門大叫:“我我我我沒醉我回去了你你你您走好!”
屈喬笑了,重新拉上車門,嘆氣:“你慌什麼,你那我又不是沒去過。”
“哦,對哦。”韓再暖傻在哪,她當然清楚為什麼這次屈喬作勢要上去她慌成這樣,想必屈喬也清楚,這讓她越發尷尬,賭氣道,“那你來嘛!來不來!”
“下次吧,”屈喬發動了車子,“等你情緒穩定點的時候。”
“我現在情緒很穩定啊。”
“你情緒穩定就不會在地下車庫這麼嚎了,現在整個車庫的人都知道你在喊我去你家,而且我還不肯去。”
“該死,我怎麼覺得我有點說不過你,你以前都不會這麼懟我的。”
“放心,以後我會為你更狠的懟別人的。”車子緩緩啟動,屈喬道,“早點睡吧,明天也不會輕鬆。”
“哎,也是。”韓再暖到底還是有點酒勁,嚎了兩嗓子居然清醒了一點,被酒意驅散的現實的沉重感捲土重來,她看屈喬的車子消失在車庫拐角,轉身回了家。
上樓的時候,下去一點的酒勁又上來了點,但其實這種微醺的狀態卻是最舒服的,足夠支撐她安全細緻的洗漱完,然後心無旁騖的爬上床,不會去想睡前再看個劇或者刷個手機之類。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長長舒一口氣,已經有些飄飄然了,可是卻怎麼都沒法安心閉上眼,總覺得自己還有事情沒做,捏著手機冥思苦想了許久,最終還是閉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睡得太沉還是太輕,這一夜她總覺得自己有點窒息。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包裹了自己,好像是置身在一個充斥著粘稠的宛如石油般的黑色液體的繭中,但在她掙扎時,那繭又開啟一個口子,洩露出慘白的光亮,一個個銀灰色的金屬質感的甬道在面前閃現,她抬腿好像能邁入其中,亦或者在那個繭的包裹下在甬道中游蕩,她看不到自己的身體,也找不到倒影,更感覺不到自身的重量……她的體感全消失了,好像只剩下視覺,可是她心裡卻清楚,這是夢,她沒睜開眼。
她在做夢,一個有著噩夢般窒息感的夢,但夢裡的元素卻只有虛無,無盡的銀色甬道,好像閃爍著藍色的光點,亦或者是牆上反射著燈光,在她“眼”前扭曲著無盡延展,化成無數岔路和拐角,任她漫無目的的在其中穿梭,周圍一片寂靜,但甬道反射的光點湧動著,又好像很喧囂。
邁著越來越著急卻越來越蹣跚的腳步,急到她能感受到自己在急促的呼吸時,她終於在一個拐角後看到一個房間,那不能算房間,更像是一個走廊的盡頭,沒有門,豁然開朗,卻因為停放著一張病床而更加壓抑。
她很熟悉那張病床,確切說,不是那張,那是她很熟悉的床,她經常看到,在附屬醫院,在學院實驗室和教室,甚至在他們老會議室的屏風後面……那是醫院的病床。
那病床是空的,雖然前半部分被簾幕遮擋著,她卻下意識的確定自己知道這是誰的病床。
難道她這麼希望錢宇燦醒來?希望到做夢都能夢到?
那既然夢到他醒來了,夢到他離開了,這個夢該醒了吧。
她“走”過去,走到病床前,伸手撫摸了一下床沿,忽然聽到身後“嘭”的一聲,她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卻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扇銀色的門,那門被撞開了,衝進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