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覺主動攬了家長會的活,韓再暖幾乎有點感激。
她才管不上不願意去開家長會會不會顯得很不負責任,她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個電腦盲的系統盤,記憶體已滿的那種,塞不進任何新資訊,執行不動任何新任務。
她只想換回自己那臺電腦。
收拾完了廚房,她不想回主臥去面對夏先覺,乾脆坐在沙發上繼續翻手機,正對著滿屏的App發呆,夏先覺換了衣服出來了。
即使當了多年孩子他爹,這個男人依然精緻有範兒,深秋時節,他白色高領打底衫配一件深灰長風衣,頭髮簡單定了個型,利落又幹淨。見韓再暖在看他,他突然走過來,一邊整理著袖子一邊衝著他背過身:“老婆,幫我紮下帶子。”
韓再暖:“啊?”
他把風衣腰帶兩頭掛下來的部分往後撩:“這個啊。”
“……”韓再暖看著風衣腰帶發愣,她知道夏先覺要她做什麼,大概就是給過長的腰帶打個結……但這麼簡單的事還指名她來做,這其中必有什麼不簡單的理由。
怎麼著,“韓再暖”特別擅長打結?還能給打出個禮品盒似的蝴蝶結出來?
你們夫妻倆情趣點有點多啊。
她從一開始的有點慌,轉而有點無語,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抓起腰帶兩頭直接打了個最簡單的結,拍了拍他的腰:“好了,走吧!”
“好嘞。”夏先覺對她的“技術”報以百分百的信任,都沒照鏡子,轉頭彎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頭上嘬了一口,“謝謝老婆!”
韓再暖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硬是被親得哆嗦了一下,整個人都呆滯了。
欺負她沒結過婚是嗎,他管這叫七年之癢?癢了啥?心癢癢嗎!
除了強撐禮貌的微笑,她已經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幸好夏先覺親完就風風火火的往門口走,她終於看到了一絲解脫的希望,猶豫了一下,起身過去送客:“走了?”
“嗯,”夏先覺低頭換著鞋,“晚飯再聯絡吧,反正你也不一定在。”
“啊?”我不在?我去幹嘛?韓再暖已經懵習慣了。
這一次夏先覺卻不接茬了,他拉開門,回頭利索的“拜拜”了一句,關門就走。
嘭的一聲,萬籟俱寂。
韓再暖回頭,環視四周,心情非常複雜。
從早上醒來到現在,她終於有了一個真正的獨屬於自己的時間,能好好想想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需要做什麼。
但就如剛才已經細細盤過的,她找不到半個有可能造成這個局面的契機,但也不覺得自己是有了什麼精神疾病……這件事好像就這麼極為自然的發生了,連一點特別的過渡都沒有……等等,不是沒有。
韓再暖坐回沙發上,絞盡腦汁回憶自己醒來前夢到的東西,她確定自己不是自然醒的,肯定有一個噩夢一樣的東西嚇醒了自己,所以她在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全身冰涼,在看到夏先覺的時候反而因為身上的僵硬而不得不冷靜了許久。
但是到底是什麼,好像有很多聲音,好像很黑,她就好像被泡在了水裡,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
想不起來,完全想不起來,而且她為什麼要回憶這個東西!就算真是夢境造成的,難道她還能控制夢嗎!
等等,好像真可以。
韓再暖抬頭,看向了被她隨手放在餐邊櫃上的藥盒。
抗焦慮藥物大多帶有鎮定成分,其中的一種表現就是易困嗜睡,她不知道“韓再暖”吃地西泮主要是圖個什麼效果,但她卻知道一般這種病人,大多都會備有安眠藥。畢竟很多人發現自己抑鬱或者焦慮,都是從失眠開始的。
她回到主臥,在夏先覺找藥的地方翻了一會兒,果然翻到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