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錢宇燦死了,一個韓再暖快哭死了。
她無暇顧及夏先覺同事詭異的眼神,被他扯著進了辦公室。得虧他現在是個小領導,能單領一間房,關上門就是私密空間。
坐在沙發上,她抽噎著,明明一開始那難受勁兒已經過了,可眼淚還是不停的掉,眼見著一旁的抽紙都被她薅了半包,垃圾桶裡一堆廢紙。
“你,哎。”夏先覺也沒辦法,他時而坐到她旁邊,抬手想安慰,可手到肩頭,又縮了回去,嘟嘟噥噥的坐在了辦公桌前,對著電腦操作了一會兒,當然安不下心,又放下滑鼠,愁眉苦臉的看著她。
韓再暖:“對不住,我,嗝,我……”她抽噎到打嗝。
“哭沒什麼,”他撓著頭,“就是她今天還要拍健身影片,這眼睛……”
“啊?你早說啊!”韓再暖更不好意思了,她連忙用兩坨紙捂住眼睛,努力呼吸了兩下,強行冷靜下來,強睜著眼看過去,“眼睛是不是腫了?”
夏先覺聳聳肩:“都這樣了,繼續哭吧。”
“別!有冰的東西嗎,我敷一下,順便我試試回去!”
“……然後我老婆腫著眼睛醒來……嘶,你們可真是韓再暖啊。”
“對不起。”韓再暖坐得筆直,完全一個犯錯的小學生,“咱倆還是補救一下吧,我也急著回去呢。”
“哎,你等等。”夏先覺起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兩盒酸奶,遞給她,“問我同事借的,敷好我放回去。”
韓再暖接過冷藏酸奶,在沙發上平躺了,敷在雙眼上。寒氣入眼,她深吸一口氣,頓時清醒了,耳邊聽到夏先覺打字的聲音,忍不住道:“所以你早上跟教授韓說了錢宇燦的事?”
“對,反正攤牌了,她直接就問了。”
“……還挺磊落。”韓再暖嘟囔。
“你們幾個骨子裡都一樣,心裡扛不住事。”夏先覺語帶調侃,“這樣挺好。”
“那她有沒有說她要幹嘛?”
“問了,她說她要救一下錢宇燦。”
“啊?哪個?”
“聽起來是哪個都行,她就想趁活著救一救試試,我說那你可以走了,這兒的錢宇燦已經死了。”
“……”
“然後她當時就暈了過去,我正要打120,她就醒了,醒來就是我老婆了……你來之前,我正跟她商量要不要去參加錢宇燦葬禮。”
韓再暖不知道說什麼,狠狠的搓了搓臉,長嘆一聲,“好了,我要準備回去了!”
“……行政韓。”夏先覺的聲音再次傳來,有點子正經,韓再暖不得不也嚴肅起來:“什麼?”
“要不,你遲點回去吧。”
“……啊?”韓再暖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她拿著酸奶直接坐了起來,“為什麼?”
夏先覺從電腦後面看向她,眉頭緊蹙,顯然也很糾結:“我說不上來,但是,哎,你是韓再暖,你應該比我更理解她的感受,我覺得她……是不是,單純就是……想完成一個,遺願?”
“我知道她很可惜,”韓再暖也糾結了,“我一直在設身處地的考慮她的感受,她拿我的嘴狂吃外賣什麼的,我都oK,我後來甚至希望她能多來幾回,這樣她就不會暴飲暴食,會規律的吃……再加上錢宇燦的事,啊這個我當然不可能犧牲自己,我只能說我願意替她多照顧錢宇燦,可是……這由不得我們啊,現在魂穿還存在,她又命在旦夕,很可能一不小心,我們三個,就永遠換了,這,這不大行吧?”
夏先覺苦笑:“是啊,確實,而且現在,我老婆還在她身體裡。”他也狠狠地搓了搓臉,大嘆一口氣:“對不住,我腦子抽了一下,你繼續。”
“……但你老婆現在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