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且還可以正常上學的事實。
我們學校為了證明給全世界人民看馬達標的健康指數,毅然決定恢復原有的音樂班,現在來看這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馬達標腦袋沒有發炎的時候,在音樂班就被趙春明物色了一個星期,原因就是他唱的歌經常跑調。
這次他剛剛病癒出院,校長就想親聆他的歌唱風格,這是很忙然的事情,我想。
後來一切都在那次晚會上被證明了。
馬達標準備的是《喜唰唰》,從第一句開始他就不負眾望所歸的奇蹟般的跑調,我無顏面對此時,只想讓時間快點的走開。結果馬達標仍舊不顧一切的跑下去,什麼叫覆水難收的困惑,這釋然為一種解釋,就這樣一歌驚人的跑下去,不管其他人的存在,這是跑調者必備的條件。我現在終於發現他的遲鈍儼然到了一首歌唱完的時間——大約5分鐘,他也沒有反映過來他已經從開始就跑調了,等他終於發現了,歌也唱完了。
醫生可以什麼修辭都不會,誇張必須要會,這是我對馬達標病癒歸來後對醫院的又一感悟,我想。
他的遲鈍還體現在他的交感神經上,一次在教學樓裡歡暢的奔跑,被李寡婦親眼搜尋到,結果被帶教導處而後就是很正常流水線作業:捱打 扣分 檢討 批評 改正
回來後的第二天,由於胸骨骨折而住到了“夷院”的五官科,由於小鎮的“夷院”沒有外傷科,所以只能把他送往老師們常去的用來做面膜的五官科,接受治療;至於沒有去小鎮的醫院,校長覺得那是一種鋪張浪費,這樣的小病輕傷是完全可以在“夷院”治療出院的。
這全然都是藉口,最重要的是怕小鎮醫院的驗屍人員看出馬達標外傷有什麼破綻,而後就是刑事辦案了,影響不好。於是……
很慶幸當時還有春明在臺下風一般鼓掌,這全然是英美記者也隨之鼓掌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馬達標選的是一首中文歌曲。這著實是那次沒有報道出有辱國風事情的一個因素。
還有就是我們的英語水平都不好,說都說不出來,唱得更是不倫不類。來自異國他鄉的幾位會跟校長說,你們學校還開印度語的。
這是多麼尷尬的不可思議。
什麼都會只能導致你什麼都有可能丟臉,什麼都不會卻會導致你以後不會有丟臉的機會。
我們回去以後,都去小鎮的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最主要就是聽了那次馬達標意外的鈴聲。
飄然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才感覺到一種突入襲來的安全感,我很欣賞我可以安然入睡的樣子,即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可以繼續我的夢。
現實生活中的我們什麼都無法放蕩不羈的繼續,除了我們的夢是個例外……
我仍舊懷念那一年的秋天,樹葉飄落的瞬間,我離開的那一刻,身後的榕樹死了。
這是我第一次戰勝這個世界的事實。
我在火車裡安靜入睡,下車的人們飄然離去,上車的人們迷茫著找不到座位。還是我這樣的憔悴看起來是一種美麗,可以與在車外狂奔的野驢有得一拼。同類的熟睡只是為了醒來之後就聽見又有人狂喊:珠穆朗瑪峰。這一驚世駭俗的言論。
不過我們顯然睡的很安逸。
原因就是後來上車的人們一直站著為我們守候明天的天明。
不知我睡了幾時,列車上的一個怪聲把我從昨天夜裡一直拖到今天的天明,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這聲音完全是人發出來的。這是一種什麼程度上的蒼冷,我們茫然不知他在說什麼,他原本不是中國人,說著令翻譯都麻木的語言,我們的猝然驚醒也就無懈可擊了。
我們同車的所有乘員,幾乎一致的認為:他是基地組織的成員之一,這次要針對珠穆朗瑪峰才發動恐怖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