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玉覺得悶得慌,似乎胸中所有的氣息都被人抽取了似的,讓她喘不過氣。她抬起手,想要抓住什麼,卻被另外一隻手相扣。手掌很大,掌心寬闊,乾燥溫暖。
唐烆鬆開了她,有點不放心,又渡了幾口真氣過去,順手解了她的穴道。在肺部推拿了幾下,看著蜀玉的呼吸平緩下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頭汗。他真的害怕。無論如何,只要她活著就好。
也不知道這麼坐了多久。只知道,再抬頭之時,明月已經掛到了頭頂,淡藍地光輝灑在庭院中,一草一木都顯得妖冶。再這麼抱下去,她明早起來肯定渾身不自在。唐烆依依不捨地將她安放在床榻上,掀開已經被寶寶裹得熱乎乎的被褥,正準備給她蓋上,目光卻一頓,停留在那微敞地衣襟上。
白玉美肌,暗香浮動,很輕易地就能勾起男子的某種欲 望。
第六二章
唐烆似乎聽到心裡那道冰錐卡的門札裂開的聲音。
女子的手輕輕地按在他的手背上:“烆?”唐烆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聽見蜀玉又喃喃:“難得夢到你一次啊。”仔細看去,蜀玉的眼眸半睜半閉,眸中都是迷糊疑惑。纖細地手指嘗試著握住他的手腕,整個人靠近了些,只問:“是你麼?”
唐烆唇瓣張合,發現喉嚨哽住了似的,只好將她衣襟拉攏些,又將被子拉高蓋在她身上。
蜀玉似醒非醒,嘀嘀咕咕地道:“這夢真奇怪。不過,難得夢到你一次,就算是默劇也將就下吧!”說著,就拉著他的手腕:“陪我坐會兒。”
唐烆輕聲道:“我要走了。”
蜀玉呆呆地望著他:“去哪裡?”接著又道:“夢中的人,要我醒來之後才會消失吧?”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想要確定一下夢境地真實,被唐烆一把抓住了。他說:“我可以等你醒來。”
蜀玉倏然一笑:“真是呆子。你的兒子卻是個調皮地小傻瓜。”唐烆望著安睡地寶寶,淡淡地道:“這是你兒子。”
蜀玉皺著眉,伸手摸到男子頸脖動脈上,似乎在感覺肌膚之下脈搏的跳動。又摸到他的臉頰上,猛地掐住一塊黑皮拉扯開:“疼麼?”
唐烆故意放緩呼吸,梗著喉嚨:“不疼。”蜀玉還不死心,又拉住他另外一邊的麵皮拉扯,繼續問疼不疼,還是不疼。“真的是夢境啊!果然夢中的你也是那冷心冷面的性子,就跟我想的一樣。”她撥出一口氣:“你的小刀呢?拿出來給我。”
“你要作甚?”
蜀玉冷道:“你管我,橫豎是在夢中,我做了什麼你也沒事吧。”看樣子蜀玉不會自己傷害自己。唐烆拿了刀出來遞到她手中,蜀玉閉著眼睛摸了摸那熟悉的刀鞘:“我總是想起在深山裡面住的那些日子。逍遙自在的,只要有你在,什麼都不用擔心。我一直沒說過吧,你拿著這把小刀雕刻木頭的時候,神情最專注。雖然開始的時候手藝夠差勁,不過之後地雕刻品已經有模有樣了。如果有丹青畫筆,我定然讓你雕刻一個你,一個我,畫上畫兒,擺放在窗沿。”她抽出刀來,黑暗中刀刃的冰藍讓人顫慄:“然後等到有了孩子,就再雕刻一個,放在兩人中間。”她輕笑一聲,橫著刀刃抵在他的脖子側面,小聲地問:“你不相信寶寶是你的兒子?”
唐烆擁著她的手臂一動不動,眼神在對方那閃著寒光的眸中停頓,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有兒子。”
刀刃一劃,血珠從那緊緻地面板下滲透出來,血珠匯成血流。刀口不深,哪怕在夢中蜀玉也不敢太用力。她抖著手將那刀丟在被褥上,緩緩地閉眼,蓋住了所有的思緒,傾著身子倒在床榻上,不再看他。
好半響,才聽到一句喃喃:“今夜的夢真長,為何還不醒來。”
血地腥味在空中飄散,唐烆想要閉住呼吸,可那血是自己的,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