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就能渡河殺進東都戰場了;所以西京大軍不能再耽擱;如果周法尚、崔弘升、陳稜這三路援軍搶在西京大軍前面殺進東都戰場;那西京方面就不是“丟臉”的事了;而是要承擔政治後果了。
六月二十八;澠池戰場。
上午;武賁郎將、楚國公豆盧賢率選鋒軍向澠池城攻擊前進。楊積善率軍阻擊。雙方將士在谷水河畔相遇;剛一接觸;楊積善就“大發神威”;身先士卒;帶著一隊騎士風馳電摯般直殺敵陣。楊積善的麾下將士受此激勵;頓時血脈賁張;士氣如虹;潮水一般撲了上去。豆盧賢準備不足;大意輕敵;上來就被楊積善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其麾下將士也沒有想到對手剛一照面就一擁而上;正好戰場又十分狹窄;戰陣尚未充分展開就被對手衝亂了陣腳;結果一場混戰;西京選鋒軍被楊積善打得“鼻青臉腫”;十分狼狽。
楊積善見好就收;佔了便宜就走;鳴金撤軍退到了澠池城外。
豆盧賢“灰頭灰臉”;但不敢冒進了;以防再出意外。
衛文升聞訊;命令各軍同時向澠池推進;互為聲援;再不給叛軍任何攻擊機會。
午時;西京大軍殺氣騰騰逼近澠池城下;武賁郎將豆盧賢、斛斯萬壽;武牙郎將長孫無傲各率一軍三路進擊;做出包抄之勢。楊積善毫不猶豫;果斷後撤;直奔三十餘里外的小新安城。
西京大軍解了澠池之圍;被困城中的右候衛將軍、莘國公鄭元壽隨即出城拜會西京留守衛文升。
鄭元壽很憔悴;精神萎靡;看上去似乎更為蒼老。在很多人眼裡;鄭元壽的仕途到頭了;衛戍東都不利;又兵敗函谷;風暴結束後勢必要追究罪責;最好的下場也就是解甲歸田;搞得不好甚至有牢獄之災。然而;衛文升、明雅、杜淹、韋津等中樞大臣們卻知道;鄭元壽這次“賭”對了;這位豪門權貴憑藉自己卓越的智慧;在關鍵時刻成功幫助滎陽鄭氏度過了一次劫難。
鄭元壽做為留守東都的衛府兩大統帥之一;最重要的任務有兩個;一個是軍事任務;他要衛戍東都和京畿的安全;而他的戍區在函谷關以西;楊玄感到目前為止也就殺到了澠池城下;函谷關以西的大片戍區還沒有陷落賊手;所以他的衛戍任務算是完成了;還有一個是政治任務;他必須保證衛府的**性;必須捍衛衛府軍權;不能讓軍權旁落;不能讓其他人或者勢力控制衛府;這是原則性問題;如果他在這個問題上犯錯了;那就是政治錯誤;不可原諒;所以鄭元壽在楊恭仁“搶奪”衛府軍權的時候;果斷“逃離”東都;雖然其做法不值得稱讚;面對“強權”不敢鬥爭;但他沒有犯政治上的錯誤;並且利用自己對軍隊的實際控制成功地捍衛了軍權;這從聖主的立場來說就是“功勞”;鄭元壽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不論鄭元壽“逃離”東都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他把自己的兩個“任務”都完成了;而這個政治果實很“豐碩”;足以打動聖主;足以⊥他立功;至於表象如何根本不重要;就如去年水師大敗平壤;但來護兒等水師統帥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一樣。政治上的事情永遠不能以眼睛所見去推演它的結果;那十有**都是錯誤的。
鄭元壽能夠在如此險惡環境下化險為夷;還建下功勞;其卓越智慧不要說大多數權貴難以企及;就連衛文升、明雅等中樞大臣們都對其敬佩不已;因此在見面寒暄時;衛文升等人不但客客氣氣;言辭之中甚至還隱約透露出一點恭維之意。沒辦法;在這裡鄭元壽貴族等級最高;身份最為尊崇;千年傳承的超級豪門的家主;中土有幾個?關中韋氏也很顯赫;也算豪門;但與滎陽鄭氏相比;那就是一個王室貴胄與一個土豪暴發戶之間的區別。
鄭元壽對西京這幫“土豪”很鄙夷;甚至有些憤怒。楊玄感六月十四就殺到了東都城下;而西京援軍竟然今天才到澠池;距離東都還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