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抖動的身體,牽連我的手心也跟著動。我知道他是在笑。
“還有從前啊,若亞家養了一隻超級可愛的黃色虎皮鸚鵡,它叫皮皮,喜歡和人玩。沒多久就和我們三個混熟了,它最喜歡呆在人手上,給它撓癢,餵食,也不擔心會飛走。”我停下來。
“怎麼不說了?”
“開始是喜劇,劇情很驚悚,結尾很悲劇。”
“死了?”
“嗯,那次春遊,若亞悄悄帶上皮皮。野餐的時候,皮皮突然飛起來,落在隔壁高年級班帶來的泡豇豆上亂踩。其中有一個暴躁的同學站起來,逮住皮皮殘忍摔在地上。皮皮脖子斷了,當場斃命。你和蕭言氣得還跟人打了一架,然後你倆臉上紛紛掛彩。若亞哭了,我們都不好受,意志消沉的找了棵樹,用衛生紙裹住皮皮火化,挖了個深坑掩埋,在突起的小墳包上插了一面小旗,最後我們默哀一分鐘。”現在回憶起這件事的時候,不免覺得可惜,又無限懷念那時我們的幼稚與魯莽。
“睡著了嗎?”
“沒有。”
“還有一次,蕭言惡作劇把你的一寸證件照貼在學校大門口的柱頭上,同學都嘲笑是通緝犯照片才上牆。放學的時候,蕭言跑來告訴你,照片被人撕走了,可見是國民美少年的待遇,受歡迎程度只要露個臉,準被載入那個小女生的日記本里。我和若亞猜測沒準是他自己良心發現,跑去撕的。你說好笑不好笑?”
“還有一次啊,我們去冒險···”我像話嘮一樣講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後來好像沒有讓聶辰睡著,反倒把自己哄睡了。我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但至始至終我只記得那個有煙花,有月光,有回憶,還有他的夜晚和睡夢中落在我額前清楚的一吻。
作者有話要說:
☆、是誰把愛情當遊戲
被鑰匙的碰撞聲驚醒,天還矇矇亮,不可思議的是我們竟在這裡過了一夜。我推了推聶辰的肩膀,“快起來,可以走了。”
他一聽,突然蹭了起來。剛才開門的小女孩先是探頭探腦,後來直接跑到他面前,撲閃著水靈的大眼睛,嘴唇張開,欲言又止。聶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對我說:“走吧。”
“那個···那個,能幫我籤一個名嗎?”小女孩膽怯的聲音微乎其微。
聶辰看向她點點頭。小女孩激動的把背上的書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鍊,倒了一地的課本,說:“我數學最差,你幫我在上面簽名,數學課我一定會好好上。”把數學書和筆遞給聶辰。
“你在【眠清淚】裡的蘇業燭,演的太好了,連我媽都喜歡你。”我和聶辰對視間有點不知所措。這部劇正在電視臺熱播沒錯,不過根本不是聶辰演的。說來男主角到是和聶辰有幾分相似。
聶辰猶豫了片刻,還是提筆在書上籤了個龍飛鳳舞的名字,然後還給小女孩。她感激得快要掉下眼淚不停的道謝。
我跟著聶辰向樓道走去,邊走邊問:“你剛籤的什麼啊?”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加油,戰勝自己,男主角的名字!”
我在他後面笑出了聲,一半是為他的機智,一半是因為想起了以前的化學老師贈給我的幾個字。讀書那會我的化學成績很差勁,說實話很氣餒,在一次月考的試卷上,化學老師最後一句這樣寫道:“為自己,為一切愛你的人們奮力搏一搏。”這幾個字依然在那些不會重來的時光裡,在我的心中,在未來的路途上,熠熠生輝,鼓舞著我越來越篤定的走下去,無論是生活,還是感情。
“無所謂,只要我媽好好的。”我立刻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我說,我不知道。我想他不在乎的大概是面子吧,而發生在他媽媽身上的遭遇,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也不是一件能讓人輕鬆面對的事情。我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