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裡一圈圈渦旋,沙沙的雨聲中,甲板上的扶南少女眼含著清淚,唱起了幽怨的歌曲:“這個夜晚我好孤獨,沒有你。綿綿的細雨,卻看不見你,哦,雨在哭泣。你去了哪裡,你在哪裡?……”
煙雨朦朧中,故鄉越去越遠,消失在她們的視線裡,空中猶有餘韻,而她們的命運,從今天起就不屬於她們了!
她們是如此,而她們的國家,扶南(今越南南部)的命運,還能向何處去?
第三十八節 再幹一票(四)
張允大砍大殺,不無激怒扶南人之意。
扶南人放開水道,張允揮師直薄內陸,摧殘扶南人,扶南人激怒萬分,咬牙切齒想找張允開片(片是刀子的意思),哪知百求而不得一戰!
待得扶南人大舉而來,張允指揮若定,與扶南主力船隊在大河上追逐,硬不與之戰。於一個漆黑的夜晚,穿過扶南重重圍困的封鎖線,龍回大海。
這一回就是全速奔逃,說起來是狼狽逃竄也不為過,把扶南人遠遠拋離身後。
跑路跑得匆忙,然而帝國艦隊上上下下誰都不覺得有什麼丟臉。
因為,死人是不會嘲笑人的!在帝國官兵們的眼中,扶南軍遲早必敗無疑,不就是死咯。
憤怒的扶南人因為不得滿足**,導致很多人半夜起來作狼嗥,不過很快……
“是他嗎?”扶南大將範石生嚴厲地看著跪在面前的人問道。
那個跪著的人連連叩頭道:“小人阮阿四,見過大人,小人帶來了帝國的信。”
阮阿四是扶南的“船戶”,就是一家子都在漁船上過活的家庭,不幸被帝**捉著,帝**說不殺他們,扣留了他的家人,派他來給扶南軍隊送信。
信交到了範石生的手中,是用令人頭痛的繁體文書寫,這種字型對於華族自身都是一種折磨,在帝國,所有子民要學習二種字型,一是繁體(古體),二是簡體,學習簡體字是為了交流的方便,學習繁體字則是不讓中華這類造型優美的文化藝術失傳,但大多數華族在逐漸習慣使用簡體字之後,認定是上層怕他們太過空閒沒事幹而來虐待他們……
戰書是長篇大論,寫得駢五驪六、咬文嚼字,範石生把戰書顛來倒去地看了半天才清楚帝國約扶南定於一星期後兩軍在九龍江口(湄公河)定安門決一死戰,不死不休!
哼!範石生搓著戰書幾乎把它擰碎,刷刷刷提筆寫了回信:“誰不來,誰就是小狗!”
阮阿四捏著回信,駕著自己的船送回給帝國。
關係扶南命運的一戰就在一句戲言中被決定下來。張允以高超的手段,一挫再挫扶南人,待得一星期後,扶南人能有多少勇氣與帝**戰?事後範石生也不無後悔之意,然而反悔更是糟糕,只能勉強與之戰
……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張允立於艦橋,低吟著皇帝聖句,微微想著江南美景。
江南,現在是一片祥和安樂,江南的百姓呵,可想到,帝**人為了你們,哪怕是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他們就算倒下了,也要遙看北方最後一眼,帶著最美好的記憶走向未知的世界!
收拾情懷,張允下令道:“命令艦隊展開!”
二十九條帝國戰艦裝備齊全,每艦上有八百人,擠得滿滿的,準備迎擊扶南的艦隊。
九龍江口(湄公河)有多條出口,最大的出海口是定安門,廣闊的河口上,擂鼓聲驚天動地,輕煙飛散,原來光亮的天空也是彤雲漸布,連海水河浪都是焦燥不安,在介面處交鋒,你推我擠,浪花陣陣。
扶南的船隊作了補充,五百條戰船分成五隊,每船披甲,排得整齊,旗幟在凜風中舞動,殺氣騰騰順河而來。
帝國艦隊鼓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