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倒真沒注意自己院子裡的人,扯了扯嘴角不再言語,出了院門跟大夫人打了個拓呼走了。
自大夫人和三夫人從荷香院出來,訊息很快傳遍了慕家。
那些四月即陰月裡生的下人們沮喪不巳,都尋門路找個好些的莊子或是發到鋪子裡去,有些家生的丫鬟家裡都給張羅著留在上京,或是尋門親事早些嫁了,免得發到莊子上不知幾時能回來。
花溪在棲霞園得了訊息,面上淡淡的,心裡卻是一陣翻騰,三夫人早兩日便知道了那陰耳忌諱的事,一直沒吭聲,自己還以為要再等幾日,沒想到她今日便說了。不論為何,自己總算能出去了,最起碼一時半會兒不必再回來這裡。
想到此花溪心中雀躍不巳,雖然是在程家也未必能自由出入,但好過在慕家要時時提防、小心翼翼,偶爾求求姑母也能出府去看者。總算走出了第一步,其他的事再從長計議。
翠苟不知花溪開始尋玉符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一聽說要把花溪送出府赤程家,又見她直楞楞地坐在塌邊發呆,生怕花溪傷心安慰道:
“姑娘不必難過,咱們避出府去也是住到姑太太那裡。姑太太又素來疼您,過了個年,相安無事,便能回來了。”
聽翠茗喚“咱們”,花溪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只惦記著出府,倒忘了這幾個屋裡的丫鬟到底帶哪個走?照帶理說,去威遠侯府帶兩個貼身伺候的合適,多了反倒顯得看輕了侯府似的。只是這會兒木犀是她的人,她自然會帶;翠茗是老夫人房裡出來的,老夫人定會讓她跟著,就算她有心向著自已,可花溪卻不敢全信,春英中規中矩,做事穩妥:只有芳菊憨實了些……
花溪撫了撫額頭,抬頭問翠茗說:“這次去姑母家住的日子長,那邊什麼不缺,茗你們四個都跟去,姑母瞧見我一下子帶去四個丫鬟,我怕她心裡會不舒服,以為擔心程家裡的人會照頸不周……你看呢?”
沂花溪跟自己商量,翠茗怔了怔,隨即笑說:“姑奶奶為人寬和,這點子小事您不必擔心。姑奶奶那邊雖說有人手,總不比咱們伺候過您的順手。諾大一個威遠侯府不會在乎這幾口人。老夫人那邊都已經說了人手隨您挑。”
花溪點點頭,“是我多想了。”
翠茗道:“您能多想想也是好事。翠茗跟著您日子也不短了,您的心思奴婢多少明白些。若不想帶奴婢去,奴婢自不會跟著,不過老夫人那邊怕不放心,奴婢想畢競您用著慣熟的總比新來的人手強,這次還讓奴婢跟著吧。木犀不用問,也會跟您去的。至於春英和芳菊願不願意,奴婢不曉得,要不您先問問?”
沒想到翠芳這般坦然地告訴自己她要站在自己這邊,花溪微楞了一下,隨即一笑,“既如此,那你就跟著吧,不過話說明了.你若跟著我日後莫後悔,否則……”
花溪的笑容很淡,很美,也很冷“…翠茗卻不知怎的想起了當初看到她說起紅柳時的那種神情,心神一晃,隨即暗道,既然選了就不猶豫,她記得丁香臉上的笑容,也記得紅柳最後的失魂落魄,見多了府裡的世態炎涼,自己心裡不早就有了打算。
翠芳堅定點點頭,“奴婢省的。”
“好!”花溪直望著翠茗只說了一個宇,唇角再次揚起了笑容。翠茗略微有些失神,只覺得那笑容卻如和照的春風,融融暖暖讓人窩心。
翠茗蕪爾,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去叫她好三個過來吧。”
翠葦出去將未英、木犀和芳菊喚了來。
花溪掃了三人一眼,“我要離府去姑母住些日子,住多久還說不誰,也許……翠茗和春英是家生子,以後回家總沒府裡方便些。所以叫你們過來問問,看者你們是留在府裡還是跟我去程家?”
“奴婢會一直跟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