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搖頭,“姑娘可不能這麼說。怪就怪在,那玉符是鎮煞的。
想想那位母親早年就去世了,生辰只比老侯爺忌日早一日,說不定是個天生帶煞克親的命。人家高僧不好說,只能說古怪了。她一進府,這府裡發生了多少事……姑娘們沒一個是順順當當的……”
韻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著看了紫鶯一眼,“火能克煞,加點火好了。”
傍晚,棲霞圓。
芳菊哭哭啼啼地站在花溪屋裡哭訴,“我去廚房,給姑娘要碗白粥,三樣小菜,她們都推三阻四,嘴巴還不乾不淨,嗚嗚……我那也是仍不住了,才扇了那婆子一巴掌!”
花溪躺在床囦上,容色憔悴,看著芳菊哭花的臉,蓬亂的頭髮,不住搖頭,“多大點事,你何必為這動氣!嘴長在她們身上,由她們去。
芳菊跺跺腳,“她們欺人太甚!平日裡拿了咱們多少東西銀錢,這會子您一病,她們開始嚼舌根子,不知打哪裡聽來的謠言。說您是克命,老侯爺都是您給剋死的……還有人私底下傳,您是狐……”
春英在一旁直咳嗽,讓芳菊閉嘴,可芳菊愣頭愣腦,直到春英連著咳了四五下,才反應了過來,悻悻地閉了嘴。
花溪看著芳菊撅著嘴生悶氣,輕笑道:“說我是狐狸精?其實狐狸精也沒什麼不好,長得漂亮,又會法術,飛囦天遁地不必困在這園裡強。”
芳菊嘟囔道:“要那般說還好了,她們說您是狐狸精轉囦世的,您制香就是為了遮囦掩狐臊味,好勾引男人……”芳菊一衝動都說了出來,說完就後悔了,臉羞得通紅,低下頭恨不得腳底下有個地縫能鑽進去。
花溪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待回過神來哈哈大笑起來。
芳菊愈發羞赧,“姑娘,這,這有什麼好笑的!”
春英無奈地看了眼芳菊,上前扶住花溪,攏了攏在她身上的衣裳,“姑娘,當心再受涼了。”
這是,翠茗和木犀氣沖沖地回來了。
“那些人欺人太甚,這都沒邊沒影的事兒,亂嚷嚷什麼啊!”木犀氣得直嚷嚷,翠茗的臉色也不好看。
花溪止了笑容,“怎麼了?”
翠茗攔住木犀,自己上前道:“剛才去廚房看了和芳菊打架的婆子,剛好碰見扶柳居的小丫鬟來給六姑娘拿燕窩,她跟廚房燒火丫鬟掰扯那玉符的事。木犀氣不過她們胡亂猜測,爭辯了幾句,鬧得有些不愉快。”
木犀這會兒也明白翠茗是不想給姑娘添堵,便閉上嘴不再說玉符的事,反倒拉住芳菊教訓起來,“還有,芳菊你個沒腦子的,你不知道姑娘現如今身囦子弱,還在廚房鬧囦事!這下好了,廚房那幫看碟下菜得老貨拽著不放,不肯給姑娘燉雞湯。翠茗姐姐好說歹說都不管用,要不是後來搬出老夫人,今兒晚上咱們都得餓肚子。”
芳菊不忿“還不是那些老貨說姑娘是什麼天煞孤星,狐狸……”
芳菊沒說完,就被木犀捂住了嘴。
花溪嘴角扯了扯,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段日子咱們園的人出去小心些就是,別跟人鬥嘴。她們再怎麼說我也無妨,願意是什麼天煞孤星,或者狐狸大仙的,由著她們去。左不過是聽聞玉符沒了,鎮不住煞氣,怕禍囦害她們。有心人願意傳,自有人願意聽,你們管得住這個管不住那個,再說……”我就是要她們傳。
花溪身囦子底子好,三服藥下去,除了有些發虛,其他的症狀早就消失了。她依舊躺在床囦上裝病。期間,韻琳和韻寧都來看過她,結果一個回去說是過了病氣臥床不起,一個路上不小心崴了腳,於是那些風言風語在慕府裡甚囂塵上,老夫人有心打囦壓,面上好了些,可背地裡嘀咕的人更多了。棲霞園的日子卻不如從前,不是今兒飯冷粥涼,就是明兒月例欠了,總之處處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