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搖了搖頭,說道:“誰敢非禮墨公子呢,墨公子這些年可是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從來不涉足青樓楚館,也不再招惹江湖俠女或者閨中少女,可不知愁壞了多少姑娘。”
墨長樞笑道:“我竟不知自己原來這麼討人喜歡。既如此,姑娘下藥迷暈我卻是為何?”
“你不知道?”
墨長樞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我本以為是有人嫌我礙事,想借機除掉我這個愛多管閒事的。可是姑娘為何不動手?”
明月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我若要殺你,便不會在酒中下迷藥,一劑七星海棠足以讓你一覺睡到地府。”
墨長樞偏過頭去看她,嘴角帶著些笑意,說道:“若酒中是毒藥,姑娘覺得我會喝?”
明月望著墨長樞,眼神中竟帶著些敬畏,她嘆道:“墨公子不愧是天下第一聰明人,這招將計就計也實在是用的妙極了。你原就沒中我的迷藥,剛才只怕只是裝樣子罷了吧?”
墨長樞說道:“還要多謝姑娘,至此我總算知道了沐子兮究竟是什麼人。”
明月低下了頭,神情頗有些落寞,她盯著自己如玉的指尖,淡淡說道:“我對不起沐姐姐。”
墨長樞的臉色卻沉了下去,說道:“她也對不住阿蘇。”
明月忽然笑了起來,她本是極為恬靜的一個人,此時映著窗外的月光笑起來倒是少有的絕色,這世間已極少有女子可以這樣放肆地大笑了,所以墨長樞並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笑,直到明月自覺笑累了,才嘆了口氣。
明月側過頭去看他,說道:“墨公子為何嘆氣,此時你不是應該殺了我才痛快?”
墨長樞沒有否定,而是看著窗邊那一株曼陀羅華,說道:“我還有些事想問你。”
明月攏了攏耳邊的長髮,淡淡道:“墨公子問便是,只是有些事情明月無法說,便是死也要帶進棺材裡去的。”
“你迷暈我,是為了確定我身上是否已有那幅‘鬼絲’一直在找的畫?”
明月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本已告訴他們,這不可能,但他們仍是不死心,我便只好動手了。”
“進雷府搜查阿蘇的房間的那些人,也是在找這幅畫?”
明月說道:“沒錯。”
墨長樞沉吟了片刻,又繼續說道:“讓你花錢請沾衣樓暗殺阿蘇的人,是誰?”
明月笑了笑,說道:“墨公子如此聰明,難道竟看不出送給蘇先生的曼陀羅華是假的嗎?沾衣樓哪有那麼好請,明月只是以假花警示蘇先生少趟這趟渾水了,不曾真去請過沾衣樓出馬。”
“那朵花自然是假的,因為你雖然請了沾衣樓,但是沾衣樓卻沒接。”
墨長樞眼眸中已不復笑意,帶著些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著明月,說道:“我再問一遍,讓你以五萬兩黃金請沾衣樓暗殺阿蘇的人,是誰?我不覺得你一個青樓舞女有能力拿出這麼多的銀子。”
明月瞬間抬眸,眼中有不可置信的光芒,她微微睜大了雙眼,又看了看窗邊的曼陀羅華,聲線有些顫抖地說道:“你,你竟連這些都知道!我……我不能說!”
墨長樞閉了閉眼,眼中的神情平復了下來,他嘆了口氣,說道:“你既不能說,那我便知道該是誰了。他既然敢在南陽開這麼大的一盤棋只為尋一幅畫,便該想到不能收盤的絕望了。”
“墨公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墨長樞站起身,微笑道:“你知道,為什麼沾衣樓不肯接阿蘇的生意嗎?”
明月茫然地搖了搖頭,她只知道沾衣樓從不拒絕送上門來的銀子,卻不知這次為何五萬兩黃金都打動不了這個江湖第一殺手組織。
墨長樞笑了笑,目光劃過窗臺上的曼陀羅華,慢慢地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