詣,對天下各門各派的刀法亦略知端詳,故爾與那黑衣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八卦紫金刀最講究步法變幻,招數神奇,朋舉每日都要在院中按八卦步法奔上幾百圈,步法熟極而流暢,當下步法展開,滔滔如流,形若飄燈,嬌矯如龍,手中刀更是奇招迭出,精華紛呈。
黑衣人數次欲持內力磕飛朋舉手中的紫金刀,均被他以奇妙的步法避開,自己反倒顯得遲滯笨拙,迭遇險境。
刀法本非他所長,端賴他功力渾雄,每遇險境便硬砍硬劈,迫朋舉換招,幾近潑皮無賴模樣。
朋舉越轉越快,一道影子般繞著黑衣人旋轉,廳中眾人此刻方透過口氣來,不住擊掌喝彩。
石健環立在旁,一俟對方有人襄助,或是朋舉遇險,便及時搶上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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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看了有頃,搖頭嘆息,她彩虹神功小有所成,對武學的眼界也大為開闊,看出了箇中玄妙。
承煥看的有趣,見她嘆息,“姐姐,這個老伯不厲害嗎?”
漣漪看他的目光變得柔和,“非是刀法不精,而是功力不逮,惜乎屢擊不中,到頭來只怕還是要難免一敗。”
滿廳中人聞言,齊向她橫目而視,若非心繫這驚心動魄的大戰,早就出言叱責了。朋文選臉上也頗有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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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朋舉佔盡上風,攻勢佔了九成,黑衣人左支右絀,亦不過苦苦支撐罷了,漣漪預斷朋舉會輸,連承煥都不以為然。
忽聽“砰”的一聲,紫金刀驟然飛起,噹的一聲,釘如廳堂大梁上,石健大喝一聲,搶上支援。黑衣人一招得手,刀勢不停,將石健迫開,飛起一腳,將朋舉踢飛。朋舉哇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已然受了內傷。
原來那黑衣人只守不攻,態勢雖然兇險,但他刀法精妙,守的滴水不漏,專耗朋舉內力,朋舉內力雖也深湛,但與他相比無異與小巫見大巫。
大戰伊始,朋舉籍著一股銳氣全力強攻,故爾打的有聲有色,佔盡上風,那黑衣人也頗工心計,故意示之以弱,誘他傾竭全力,鬥了近三百招,朋舉內力消耗甚劇。不免步法輕浮滯澀,黑衣人對他這路刀法已揣摩熟捻,突起一刀將其紫金刀震上屋頂,反手以刀柄點上他兩處重穴,一記飛腳令他身受重傷,動彈不得。
石健見朋舉傷的雖重,卻無性命之悠,折身回來,“閣下究竟是什麼人,這身功夫恐怕不是一個軍漢應該有的?”
黑衣人面色一正,“本座乃大明堂堂一品大員豈是假的。”
“未必!”石健長身而上。今次他受命協同朋舉,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曾想竟冒出一股官軍,始料未及,也真假莫辯:說是真的,自己沒理由不知道這事,說是假的,他們身上穿的確是大明內務府欽制的官服。
黑衣人一閃身,身後撲出一名武士迎上石健。
石健武功亦非凡俗,哪能將一個軍漢放在眼內,哪知一動上手才知大錯特錯,不論招式如何,就是內力竟與自己不分軒輊,心下已然明瞭這幫人絕不可能是官兵。
那武士也似知石健是何許人也,是以一上手便全力施為,掌勢大開大合,上下翻飛。
二人鬥了近百招,石健求勝心切,突地摯出腰中軟劍,劍花朵朵,竟是正宗的武當劍法。
武士不料石健博學至斯,猝不及防之下居於下風。
黑衣人似是不耐煩了,“速戰速決。”
武士一咬牙,瞧見機會正與石健面對面,只聽“苛察”一聲,武士的一隻左掌竟齊腕而斷,斷掌呈紫紅色,閃電一般向石健印去。這等怪事石健哪裡料的到,被打的口噴鮮血,後退五丈有餘,始站住腳步。
“蜥蜴掌!”石健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那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