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那陣吸力,他害怕傷到週六,把週六緊緊藏在懷裡。
那陣風很大,好像要把一切都收入其中。
連琴白的頭髮都被它弄亂了。
過了片刻,終於停了下來。
那張符紙,變成了一張完整的符籙,上面寫著兩個字——
坤乾。
琴白把符籙遞給顧雲夢,說:“你為他貼上吧。”
“我可以麼?”顧雲夢有些疑惑,往常這些事,都是琴白自己來的呀。
他仔細看了一眼琴白,面色發虛,流了許多汗,可能真是累著了。
這時他想起來唐承影跟他說過,琴白修為倒退了許多的事情,便問道:“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琴白拍拍他的腦袋:“說什麼傻話。”然後拿起桌上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飲盡了:“不過我確實是累了,你就幫我貼上去吧。”
“是貼在心口麼?”
琴白說:“貼在胸口正中。”他捏著杯子,大概覺得不解渴,又倒了一杯水喝了。
唐承影從外頭飛了回來,停在茶壺上,勸道:“少喝點。”
琴白斜他一眼:“說的什麼話,又不是酒。”
“……”唐承影沒有說話,又啄了一下琴白的衣袖。
只是這次,他什麼東西也沒有啄到。
顧雲夢專心拿著那張符籙,並沒有注意到那兩人又抬起槓了。
反正從山東回來的路上,那兩人抬槓抬慣了,已經不足為奇了。
顧雲夢將週六放在床上,放正了,為他把胸口的衣裳解開了。
果然,一股怪異的甜味從中瀰漫出來。
琴白說:“這味兒不好聞,我先出去了。”
顧雲夢嗯了一聲,沒顧得上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符紙貼在週六的胸口。
那符籙就像是融化了一般,淌進了週六的身體裡,緊接著,空氣中出現了星星點點的靈氣,一點一點匯聚起來,化成一股氣流,順著符籙的位置淌進了週六的身體裡。
先是他的眼睛慢慢恢復了正常,然後是聲音。
週六喊了一句:“小夢……”如舊。
然後是胳膊,恢復了力氣。
然後是腰,然後是跛掉的那隻腿,然後是那廢掉的半邊身體。
全都好了起來。
週六自己撐著床坐了起來,給了顧雲夢一個憨厚的笑容:“終於等到你和仙人回來了,我這些年,沒有白等。”
顧雲夢恍恍惚惚地,看著這張和一百三十七年前一樣的面容,終於在這個新的時代裡,找到了過去的影子。
他太高興了,轉身喊道:“琴白!你快來看吶!週六好了!”
無人應答。
週六也覺得怪異,下了床,問唐承影:“前輩,仙尊人呢?”
唐承影把一雙翅膀背在身後,像是一個佝僂的老人,將手負在背後:“不知道。”
顧雲夢彈了一下唐承影的腦袋:“怎麼了,像不認識週六一樣。”他捧過唐承影,頂在腦袋上:“走,咱們去找琴白,晚上週六再做點好吃的,你知道嗎,琴白他可會吃了……”
唐承影沒有說話,就像一隻,真正的機甲。
作者有話要說:
☆、015
015
琴白不見了。
顧雲夢和週六在醫館裡裡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有人看到過琴白的身影。
唐承影只是坐在顧雲夢的頭頂上,一言不發,安靜的就好像一直只在孵蛋的老母雞。
天色漸晚,顧雲夢找不到人,變得有些煩躁,忍不住小小抱怨道:“他不會又是去找什麼人了吧。”
週六問道:“仙尊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