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我很快樂!”醉山夫婦被她弄得手足失措而又驚詫達於極點。最後,還是亞沛跑來,揭穿了所有的謎底──他從他哥哥嫂嫂那兒聽到了最完整的故事,也見到了這故事的另一主角──微珊。醉山夫婦都不說話了。人生,有的是奇奇怪怪的故事,為什麼,偏偏要輪到紀家來承受?偏偏要輪到像訪竹這樣纖柔的女孩來承受?纖柔?紀醉山事後想了很久,訪竹真像她外表那樣柔弱嗎?不!能在短短數小時中,拔慧劍,斬情絲者,世上真有幾人?不,訪竹是堅強的,訪竹都能堅強如此,身為父母者還能不支援她嗎?於是,那一段尷尬、困難、掙扎的日子……終於成為過去了。同時,大家都有了默契,包括亞沛在內,他們對飛帆的一切開始隻字不提,好象這個人在紀家從未存在過,在世界上也從未存在過。連他的發展,大家也不過問,雖然訪竹確實守信,在第二天就把那有玫瑰花環的婚紗和禮服,派亞沛送到曉芙家去了。兩年了,對訪竹來說,她覺得自己像經過了一場生死般的修煉,她成熟了。那個為哈安瑙掉眼淚的小女孩,那個多愁善感,動不動就流淚的小女孩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堅強、穩定、獨立的女人。不過,在她內心深處,依然有那麼柔軟的一部份,深藏著,深埋著,不為人見,不為人知。但,兩年來,除了成為她妹夫的亞沛,紀家和所有飛帆的朋友都不來往了,包括曉芙夫婦。人,朋友總在一個時期一個時期的改變著。訪萍婚後,和亞沛也組織了小家庭,姐妹間依然來往頻繁,那默契始終存在──她們絕口不提顧飛帆,甚至,不提冠群夫婦。
訪竹成了××報的女記者,兩年內,她已是報社的紅人,她深入各階層,永遠能採訪到別人採訪不到的新聞,她努力,肯幹,忙碌,下筆迅速,而每次,她採訪到的新聞總比別人寫的更有人情味。她奔波在人與人之間,有時,她也會激動,為一個殘廢孩子,一個放棄生命的年輕人,或一個不可挽救的悲劇……她會激動得跳腳,漲紅了臉喊:
“不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所有的悲劇,都可以在來得及的時候,預先制止!”她的上司──採訪主任劉楠,曾經笑著說:
“紀訪竹,她是個矛盾綜合體!她的堅強,和她的脆弱,常常會在一剎那間同時爆發,每當這時候,她的眼睛就會閃出一種奇特的光來──那是她最美麗的時候!”
報社同仁,常等待一個故事的開始──或結果,大家都認為劉楠對訪竹的欣賞已遠遠超出了上司和下屬的距離。可是,訪竹莫測高深,劉楠深藏不露,誰也不知道他們未來的發展。最主要的,報社盛傳過,訪竹以前有“禮堂逃婚”的記錄,據說,有某實業家為她大大傾倒,已經發了請帖,走上了結婚禮堂,訪竹卻臨陣脫逃了。像訪竹這種女人,好象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大家傳說歸傳說,卻沒有人敢去正面證實它。只有一次,劉楠提了提,訪竹卻笑了,笑得美麗而又若有所思,她沒回答,只說了句她很愛說的話:
“所有的悲劇,都可以在來得及的時候,預先制止!問題只在於大部份人不去制止。”
“那麼,”劉楠問過:“如果確有逃婚的故事,不算是悲劇了?對你或對他?”她瞅著他。“你想呢?”她記者化的反問,然後跑走了。
紀訪竹是個閃亮的發光體,她永遠讓人眩惑,也永遠讓人看不透。世界上所有發光的東西,都會吸引人注意,然後閃耀得讓你看不清,這就是紀訪竹。
這天午後,經濟部有個重要的酒會。劉楠和訪竹代表報社,都出席了。這酒會真盛大極了,幾乎所有政界、商業界的人都參加了,酒會中衣香鬢影,人群擁擠,劉楠必須緊盯著訪竹,才不會被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