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手腕卻被賈明用雙手握住。
他向側一望,只見賈明幾乎把他的綠豆老鼠眼瞪出了銅鈴大,簡直是在用著全身的力氣在向他示意,示意他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阿柿。
陸雲門點了頭。
賈明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握緊陸雲門手腕的十根手指放開,隨後繼續瞪著眼睛,氣勢洶洶去警告其他人。
在賈明的威脅下,屋子裡的其餘人也齊齊屏聲斂氣,安靜地望向異常的阿柿。
而此時,阿柿空茫茫的眼睛裡已經浮起了一層淚,嗓子中不時含糊地發出幾聲“呵呵”。
半晌,她猝然垂下了頭,積滿眼眶的淚水一瞬間砸下,打溼了她的袖口。
“它真的看到了……”
她喘息了一聲,啞著嗓子抹眼淚。
“難那隻紅狐好像明白我在找兇手,它在離開前衝過來,把它的眼睛借給了我……”
說著,彷彿又有數萬不屬於自己的情緒衝進心裡,她的眼淚再度上湧。
但是這一次,阿柿皺緊眉頭,咬著後牙,把哭聲咽回了肚子裡。
“一男一女站在這裡。”
阿柿站起來,紅著眼睛,指向屋子無人的一處。
“女人舉著茶盞,在對男人說話,說得很急很兇,但男人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15
聽到阿柿的話,賈明像是當即意識到了她在描述什麼。他猛地吸了一口氣,欣喜溢於言表。
而阿柿的聲音還在繼續響著。
“男人開口,兩人說了幾句,女人將茶盞放下,轉身想要離開。”
“她剛轉過身,男人忽然動了。他左手拉住女人胳膊、將她拉得轉回,同時右手從刀架抽出一把很刺眼的匕首,在女人毫無防備正對自己時、反手將匕首用力捅進了女人的腹部。女人隨即癱軟,失去意識。”
“男人在女人倒地前摟住了女人,把她抱進了一個很深的箱子裡。接著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袋子,倒出了五顆深色的藥丸,用手指碾碎了其中一顆,把碎末灑進桌上的茶盞中,隨後吞掉了剩下所有的藥丸。”
“他將茶盞摔擲在地,自己也坐進了箱子,合上了箱蓋……“
說完這句,她再也壓抑不住,癟起嘴,又開始悄無聲息地大滴大滴掉眼淚。
賈明聽著她的描述,激動得不得了。
他咧嘴轉過頭:“幹得好……”
結果正好看見她哭到一抽一抽,他趕緊把“好”字的尾音猛吸回去。
“哎唷。”
見她哭得實在不像話,他便一副非常老道地走近安慰她:“斯人已逝,梨娘若是知道你為她伸了冤,她在九泉之下也就能夠安息……”
可阿柿卻根本就沒有在聽他說話。
她也並不是在為這個哭。
只見她似再也繃不住情緒,帶著一臉的眼淚,憤怒地衝到尤金娘面前:“是那雜耍師吃醉了酒,沒拿穩火圈才燒傷了紅狐!你們為什麼要怪那隻紅狐?!為什麼要懲罰它、把它關起來不給吃喝也不給醫治?!”
她說著忍不住般哭出了聲,哭得最後的聲音都分了叉。
“小娘子發什麼癲?!”
尤金娘根本聽不懂阿柿的北蠻話。
她邊嚷邊抬手想要推開阿柿。
“她說這裡死過一隻紅狐。”
陸雲門突然出聲,緩緩走到了阿柿的身側。
“那紅狐受傷後無人醫治,也沒有人給它吃喝。”
少年聲腔冷淡,平平的一句問話竟懾得尤金娘心中瑟然,令她不敢有再有一點放肆。
尤金娘悻悻地收回差點推到阿柿的手。
“大概……是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