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手一盒,自己給自己抹。
然後黎寶璐便拿出一根繡花針,沾了妝泥在李安的眼角處細細的描畫了一下,再拿出一條鬍子粘在他嘴唇上,再讓他脫了外裳,用一條布從後背纏到胸前,後背處的棉布裡平平的塞了不少棉花,外衣一套上,瞬間變成了一個背駝的大叔。
他明明是腰背挺直的站在那裡,卻讓人覺得他背駝腰軟,加上眼角的皺紋和唇上的鬍子,人瞬間老了二十歲。
黎寶璐退後兩步看了看,滿意的點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和雲哥哥的爹,因為要病重的爺爺奶奶賺藥錢,你帶著我們借債冒險販賣生絲和綢緞。”
又指了身後的韋英傑三個道:“他們是你兄弟,嗯,理由還要加上一條,要給你兄弟們掙錢娶媳婦,你們一家四個兄弟只有你一個娶上了媳婦。”
李安瞪大了眼睛,吞嚥了一下口水道:“這,我家有這麼窮嗎?”
“有,”黎寶璐正色道:“被逼的走私生絲和綢緞的都是窮到了極致,又有兩分膽氣和魄力的人,不然誰敢離開家鄉做這樣的生意?”
大楚商業雖比前朝要發達,但願意出門做生意的依然是極少一部分人,大部分平民百姓都不願意離開土地,離開家鄉。
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沒有走出過村鎮,連縣城的城門朝哪開都不知道,更不要說遙遠的他鄉了。
這是走私,路上不僅有盜匪,還有官兵會搜查針對他們,所以若沒有膽氣和魄力也沒人敢走出來,大部分人會越過越窮,少部分人會累死累活的在土地上尋找突破。
“還有,你們一口標準的官話,所以路上儘量少說話,便是要說也要努力學當地人的口音,哪怕是四不像也不要緊。”
普通百姓很少有人會官話,所以他們學官話時都會帶口音,甚至會讓人聽不懂,這和會官話的卻去學說本地語言的口音差不多,寧願含煳一些,也不能讓人聽出他們那口標準的官話。
黎寶璐繼續給韋英傑等人化妝,直到都把他們變老以後才滿意的點頭,將妝泥扔給他們道:“把裸露在外的脖子,手全都抹上,那麼白,打量人家不知道你們是假的?”
等把這一切做完已到凌晨,城門依然沒開,四個大人將東西分好,韋英傑和彭育背了揹簍,彭育挑了擔子,李安則推板車,顧景雲和黎寶璐跟在他身後幫忙。
韋英傑看了看時辰道:“大概還有一個時辰便開城門了,我們走吧,提前去那裡等候。”
黎寶璐卻搖頭道:“我們不走城門,昨晚我們在夜市中消失,他們肯定在城門口守著,我可不敢保證那些人就認不出化過妝的你們。”
“不從城門出城,那我們從哪裡出?”
“城牆!”
四人一臉便秘的跟著黎寶璐晃悠到了東城牆下,這裡距離城門口有四五里遠,舉目望去都看不到城門口上的火把,此時城牆下一片寂靜,只有六人仰頭看聳立在眼前的城牆。
黎寶璐退後幾步,對韋英傑招手,“二叔,你先過去吧,我一會兒再把我爹給你送過去。”
韋英傑一臉懵逼樣,“直接飛過去?”
黎寶璐理所當然的道:“是啊,這城牆就兩丈高,不就是運個輕功的功夫?”
所以她實在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非要老實的走城門讓人發現。
幾人還真沒想過可以直接飛過城牆,他們雖然習武,但習武主要是強身健體,然後才是建功立業,關鍵是這兩樣都跟飛城牆沒必然聯絡啊。
路造來便是給人走的,城門造來便是給人通行的,城牆造來就是禦敵用的,誰會想到去飛自家的城牆?
但黎寶璐不是,她學輕功就是為了飛,在村裡時,她能一下從院子裡蹦到家門外,那肯定是“咻”的一下就飛出去了,幹嘛還要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