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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紅,你變了,變得開始油嘴滑舌了。”萬家青放聲大笑,拉著陸漸紅坐了下來,說,“今天沒有外人,就我們哥倆,好好弄幾杯。”
陸漸紅道:“萬書記,今天應該是我來請客向你道謝的,怎麼變成你來做東了呢。”
萬家青不樂意地說:“怎麼?別看你是洪山人,不過現在這裡是我的一畝二分地,到這來,你就是我的客人,要你請客,這不比扇我耳光還疼?”
陸漸紅也不矯情:“那我現在邀請萬書記在百忙之中能到酈山去做客。”
桌子不大,上了幾樣精緻的小菜,並沒有什麼大菜,萬家青開了一瓶五糧液給陸漸紅面前的大玻璃倒滿,又把自己的滿上了,舉杯道,“漸紅,來,乾一杯。”
乾一杯的意思並非是把玻璃杯中的全乾了,足有四兩呢。兩人都是輕啜一口,便放下了杯子,陸漸紅道:“萬書記,這一次我真不知該怎麼謝你才好,要不是你幫忙,我姐夫的麻煩就大了。”
萬家青謙虛道:“每年不知要死多少人,況且這事嚴格說來並不算是安全生產事故,所以有通容的餘地,不然我也幫不了你。況且以你在市裡的人氣,把這事壓下去也是小菜一碟。”
有些事是不需要多說的,點到為止,說得太深反而讓人感覺虛偽。陸漸紅笑了笑,便不再提這件事,隨口說:“萬書記,洪山這兩年發展的不錯呀。”
萬家青嘆了口氣說:“這縣委書記真不是人乾的活,在別人的眼裡,那是呼風喚雨,以前你可能也這麼認為,現在幹了書記了,應該知道其中的艱苦了吧?這個家長不容易幹呀。一個縣的人和事你都要掌控,發展慢了,百姓不滿意,上級也不滿意,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用如履薄冰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呀。”
陸漸紅笑了笑說:“萬書記,你過謙了,酈山如果能有洪山的一半我就要輕鬆多了。”
萬家青舉杯跟陸漸紅碰了一下,說:“你在酈山整的動靜不小呀,辦掉一個書記兩個局長,都是手握大權的人物。有時候想想,真是不可思議,聽說以前的縣長就是被書記弄死的,當時知道這個訊息,我還真為你捏把汗。”
陸漸紅並不想提這些事,這不是他的政績,而是他的恥辱,酈山出了這樣的事,對酈山的聲譽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萬家青又道:“漸紅,現在外面有不少關於你的傳言,說你很強勢,我覺著吧,你在酈山最多幹一任書記,就得動,一些有問題的人都在擔心你會過去呢。”
陸漸紅笑了笑說:“萬書記,你在洪山也幹了不短時間了,也該動一動了吧。”
萬家青沉默了一下說:“漸紅,實不相瞞,我真的想動動,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你知道,我在準安的時候雖然是副市長,不過是掛名的,只是享受級別,以前常務副市長劉翔高升了,他的位置已經有了人選,要騰出一個副市長的空缺,你應該是不二人選,如果你有這個意思,我就不去爭了。”
陸漸紅的心動了一下,他知道他在趙學鵬心中的位置,如果這次在柳悅娜的鋼鐵廠上順手推舟地放一下,李昌榮那邊也交待,黨政一把手的關係搞好,提個副市長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他的心也僅僅只是動了一下,因為他放不下酈山,他這麼甩手一走,酈山還不知成什麼樣子。一想到悅娜鋼鐵廠裡的汙水不斷地流入酈河,一想到酈河下游的枯苗,陸漸紅的心就一陣陣顫動,便說:“萬書記,我可沒這個意思,論資歷,你比我老,論實績,你比我多,論能力,你比我強,你才是不二的人選。”
萬家青看著陸漸紅的眼睛,他看到了真誠,微微一笑說:“什麼不二人選呀,據我所知,競爭這個位置的人不少呢,你跟趙書記的關係不錯,想請你替我美言幾句,搭個橋。”
陸漸紅其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