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緩緩道。他的聲音有點變調,他沒有轉過身子,還是一動不動地揹著三人。
朱達站起來,戰戰兢兢道:“好的!林主席!不過??????”
“不過什麼?”林逸猛轉過身,怒視朱達,厲聲問。他臉上的淚跡早幹,不仔細看很難看出。
朱達結巴道:“聽、聽說那些被俘計程車兵是因為投降才活命下來的。”
林逸雙眼瞪視朱達,聲色俱厲問:“只是聽說嗎?”
朱達趕緊道:“是肯定!”
林逸盛怒已過,怒氣稍霽,頭腦恢復清明,事情可能還有屈曲,便不忙著下決定,淡淡道:“此事交由總政治部處理,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定性不遲。但有一條,此事絕不能到處宣揚,以免影響那些士兵們親屬的正常生活。對於他們,我們現在不說能給予特殊照顧,但絕不能歧視他們!”
朱達應答:“知道了!”
此時,吳命陵插嘴道:“林主席!範寧怎麼辦?”
林逸望一聲吳命陵,沒好氣道:“還能怎麼辦?他身為一師之長,他得對那一千多名英勇犧牲的戰士們負責!”
吳命陵猶豫著,但還是麻著膽子,提醒道:“林主席!這事也有我們總參謀部的責任!”他這話其實是隱晦的影射林逸也應負一部分責任,此話的含義,林逸豈能聽不出?他陷入深思。
吳命陵又道:“林主席!您不是說過嗎?第8師的損失肯定巨大,但如果範寧能先期佔領化州城,或是敵人先期佔領化州城,他又把化州城奪回來,並能最終守住化州城直至第二軍其它部的到來,便算他將功抵過。”
林逸輕嘆一聲:“我怎麼會忘讓自己所說過的話呢?只是這第8師的損失也太巨大了,這不是我所能承受的,不是人民軍所能承受的,也不是根據地人民所能承受的。那不僅僅只是一千多人民軍戰士的生命問題,而是一個整團被殲,這是人民軍自成軍以來從未有過的恥辱,足可載入人民軍的羞辱史冊了!”
他停頓一會,又道:“我也不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現在第二軍還沒有最新訊息傳來,我們現在也不好對範寧之事下決論,這樣吧!範寧可以不用先上軍事法庭,先讓總政治部調查處理吧!有了結果後,我們再對其功過評定。”
吳命陵鬆出一口氣,範寧是一位優秀的人民軍高階將領,現正值人民軍用人之際,他不願人民軍因此而失去一員猛將。
“不過,範寧是怎麼也不適合再擔任第8師師長之職的了!”林逸仍有恨意道。
“林主席!這事情不是還沒有結論嗎?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情況都還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吳命陵急道。
林逸毋庸否定道:“不用考慮了,一個整團的人民軍損失,不說我不讓他當第8師的師長,便是他自己都羞於當第8師的師長了,你們還是儘早考慮其它人選吧!”
吳命陵想想也是,靈光一現,建議道:“林主席!有一個人很適合出任第8師師長之職,他已經向總政治部與總參謀部遞交了三封自薦信。”
“誰?我怎麼不知道?我怎麼沒有看到過什麼自薦信?”林逸好奇問。
吳命陵緊緊精神,方一字一字道:“他就是楊誠志!”
“他?”林逸蹙眉驚疑。
“對!就是他,原第10師師長,楊天的兒子!”吳命陵語不驚人,死不休狀,肯定道,他炯炯的眼睛注視著林逸。一旁的朱達與薛青驟聽吳命陵推薦的人選居然是叛逆楊天的兒子——楊誠志,均嚇出一身冷汗,亦一眨不眨緊張地盯著林逸。
林逸環抱雙手,踱了兩步,沉思片刻道:“不行!還是讓楊誠志在南寧軍校老實當教員吧!”
“林主席??????!”吳命陵還想再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