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慌張到了極點,可我面上始終平靜無波的。身為一國公主,又豈能連點臨危不懼的氣度也沒有?
我警惕地看著他。
同時的,我開口說道:“你究竟是誰?”
今日見到他絕對並非偶然,他一定是蓄謀已久的。我清清嗓子又道:“你想從本宮身上得到什麼?”
他身上忽有銀光閃出,沒入我的體內,我只覺心口一震。我原以為他給我下了毒,可我眨眨眼後,身上一丁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
青袍公子淡淡地說道:“忘記你今日見到的事情。”
我抖了抖唇角,瞅著他那張看起來不像是採花賊的臉,一本正經地說道:“這種事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你這狂徒,三更半夜潛入本宮的齋房,還企圖輕薄本宮,這樣的事情足以讓你人頭落地。不過本宮看在你這張還算順眼的臉蛋也就不與你計較了。”
我鬆開被角,微揚下巴,給他拋了個媚眼。
“本宮是大安王朝赫赫有名的美人兒,你會對本宮起色心本宮並不意外,相反的,你能避開重重守衛闖入本宮這兒,也算我與你的緣分。若你只求一夜春風,本宮允了你又如何?”
我往前挪了下,青袍公子的眉頭立即一蹙。
我扯了扯衣襟,正想脫了底衣時,青袍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我眼前。“吱呀”一聲,窗子晃了一下。那狂徒就像是一陣風,來也快去也快。
我徹底鬆了口氣,整個人跌坐在榻上,背後的衣裳溼了一大片。
我知道方才那人對我定然不是起了色心,那人一派正氣,望我的眼神純粹剔透,絲毫不像是登徒子的眼神,反而更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
是以才會有了我的那一齣戲碼。
我藉此逼走了他。
若非如此,以他的身手和古怪的本事,想要擄走我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剛剛那人的手搭在了我的衣襟裡,分明是要找些什麼。我摸了摸我的衣襟,裡頭除了兩團渾圓之外,再無其他。
我重重地喘了幾口氣,見外頭的秋桃和冬桃動了,我連忙喚道:“你們兩個進來。”
這一回兩人有了反應,門一開,秋桃便問我:“公主可是夢靨了?”
我問:“方才你們可有聽到齋房裡有什麼聲響?”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齊齊地搖頭,說道:“回公主的話,方才齋房裡一片靜謐,奴婢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看來那個青袍公子定是使了什麼奇怪的招數,當了公主這麼多年,陪在皇兄身側,我也見過不少奇人異事,是以對於方才那人的本事,我是一點也不懷疑的。
能在這麼多人的護衛之下悄無聲息地闖進來,想來本事是極好的。若是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他,定要好好地遊說一番。如此人才,若能被皇兄委以重任,乃是大安王朝之福。
我也不欲與秋桃冬桃兩人多說,只道:“把安神香點上吧。”
。
沒想到的是,我第二天就見到了他。
他還是穿著淡青衣袍,袍袖上繡著翠綠的青竹,可以看得出來,這衣袍穿了好些年,絲線繡出的青竹隱隱有些泛白。
他依舊是那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見到我的時候一點也不驚愕,彷彿昨天夜裡的事情只是我一個人的夢境。
我盯著他,不語。
他也氣定神閒地坐著,不說話。
正道大師說道:“公主殿下,這便是老衲昨日所說的友人,姓君,雙名青琰。”
我一怔。
他……他……他竟然就是那個能壓我體內陰氣的世外高人?
不過轉眼一想,倒也說得通了。福華寺已經閉門,能進來的除了我便只有福華寺裡的人,而昨天正道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