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閒看著這一幕,不知如何下手。黎軒在這時也奪門而入,看見昏迷已久的人終於醒了,心中無比激動。
但……現在是怎麼回事?
“之夏,你不可能忘記我!不可以忘記我!”宮書煜發白的嘴唇不停喃喃,雙臂更加用力,將身前的人越發擁緊。許是太過激動,急火攻心,宮書煜悶哼一聲,臉色漸漸發白,胸口的痛苦讓他蹙緊了眉頭,但手中的力度卻不曾減弱。
林士閒見狀,急忙上前,一指出,點了他的睡穴,扶他躺下。
重獲自由,林之夏趕緊跳離床邊,緊張兮兮瞅著床榻上昏睡過去的男人,小心翼翼問“他不會走火入魔了吧?”聞言,黎軒不知是該安慰她還是該狠狠訓她一頓。這麼久的相處,難道她仍然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走火入魔?呵,說起來他也算是走火入魔吧?對她走火入魔。黎軒低笑,眼中閃過無奈。
再一天,宮書煜甦醒了。
但這次映入眼簾的卻不是那張牽動他三魂七魄的小臉,而是跟了自己十餘年的師弟。
“之夏呢?”嘶啞的聲音,出口便是她。黎軒一臉正色,頓了頓道“小嫂子她……她現在情況有些複雜。”
疑惑的雙眸直勾勾盯著黎軒,等待他的解釋。“這樣,我說了,你千萬不可激動?”
“說!”他微怒,一字出,就是猛烈的咳嗽,像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黎軒手忙腳亂安慰他,“行行行,我說,你別激動!”
胸口的疼痛漸漸消去,宮書煜將頭無力陷在軟枕中,深邃的眼眸平靜盯著帳幔。
“前輩說,之夏……”
不長不短的解釋,一口氣說下來,黎軒誇張舒了一口氣,感覺心中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般,但想到宮書煜聽後的反應,他又立馬緊著臉,怯怯看向床榻上人的表情。
還好還好,沒有狂亂!黎軒轉身,趕緊撫撫自己那弱不禁風的小心臟,這才放下心來。
“師兄,那你接下來怎麼辦?”等他再看向床榻時,床上的人早已閉上眼,一臉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見狀,黎軒默默退出了屋子,他知道,宮書煜心中是不好受的。從小到大,不管是受了多重的傷,他總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閉目的人這才掀開眼睫,若有所思盯著帳幔。
過了兩日,宮書煜蒼白的臉終於有了血色。但他依然無法下床活動自如,只能支著身子,在旁人的扶持下走動。
天,越加寒冷。烏濛濛天色,呼啦啦的冷風,看樣子今年的第一場雪即將來臨。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小步子急促穿過院子,來到散發藥草味兒的屋子前。
一口熱氣從小嘴兒裡撥出,林之夏推門而入。“喂,那啥,起來把藥喝了。”
床榻上的人應聲睜開眼眸,側過頭靜靜看著她。林之夏一怔,瑟了一下身子,忽而想到自己幹嘛見了他像老鼠見到貓一般,隨即把腰板挺直,叉腰瞪回去。“看、看什麼?”這話問得的確沒什麼底氣,因為她都可以清晰聽見自己話中的完美小顫音。
沒辦法,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像上次一般,活要將她勒死?
宮書煜沒吭聲,依然靜默看著那張微怒的小臉,心中不禁自嘲。他還在期待什麼?他的之夏已經回去了,回到他們初相識那刻,那般陌生、那般心痛。目光繼而往下移,停在她的腹部,深黑中染上一層抑鬱之色。他們的孩子,也已不在了。
林之夏瞅著他,見他一臉難受,心中有些慌亂起來。本想問他怎麼了,豈料話還未到喉頭,她的腳已移動至床邊,纖手覆上他的臉頰。
欸欸!她在做什麼?!直覺自己行為太唐突,她趕緊收回手,紅著臉尷尬解釋“對對對不住,我…我…我看你是否風寒了!對!只是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