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娘比天大,但娘要欺負他的惹禍精,那也是萬萬不行的。
秀妃擺了擺手,並不和他計較,只是悠悠道:“母妃也並不是惡毒之婦,非要拆散你們這對孩子。母妃的意思是,讓渡雲公主先回大唯國可好?等大婚時日一到,你再去風風光光把她接回來。”頓了一下,又道:“如今你們這樣子,坊間已經傳得不像話了,皇室的顏面終究也是要顧一下的。”
邱寒渡的臉火辣辣地疼,仿似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百口莫辨,卻又羞愧不已。
作為聶印的母親,她說的每個字,其實都是沒錯的。她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兒子,這完全沒有錯。正因為此,她連回話反駁都沒有勇氣,只得沉默。
“不行!”拒絕的是聶印,臉上一抹絕然之色:“寒渡她……她中了毒,她必須要時刻不離地跟在我身邊。”
“什麼?中毒?”兩個娘異口同聲,一個聲音大,一個聲音小,但驚訝的程度卻是一樣的。
聶印看向邱寒渡,見對方低著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有種莫名的疼痛在擴散。
“那,那印兒,你要跟母妃說句實話……渡雲公主中了毒,能生孩子麼?”秀妃問話時,嘴唇都在打顫。顯然,她沒想到一個歡天喜地的指婚,搞成這樣了。
“能!”聶印偷換了概念,腦子一熱,就給了個肯定回答。邱寒渡不是不能生,是中了毒暫時不生,這是有區別的吧?
只是,在他的肯定回答之後,邱寒渡從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微微向秀妃娘娘行了個告退的禮:“說實話,不能。寒渡身體不太舒服,先行退下,請娘娘恕罪。”
“寒渡!”聶印拉她。
“請王爺放手,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她挺直背脊,慌亂地甩開他,急步奔出大廳。
身後是聶印叫她名字的聲音,那麼焦急。可是他不能追出來,他的面前,還有一個生母,一個養母要急待安撫。
邱寒渡並沒有哭,只是面染寒霜地衝了出去。她的心生疼生疼,有種被人嫌棄的自卑和恥辱。
她不在乎名聲。前世,她不知道名聲是什麼。一個特工,永遠隱在暗處,用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要名聲來做什麼?她以為不重要,只有那些高官富賈有錢有勢的人,才看重名聲。
這一世,她穿越時空而來。這裡,甚至都不是她熟知的歷史。她要名聲來幹什麼?她沒有親人,沒有熟人,她到底要名聲來幹什麼?
曾經最不在意的事,現在竟然變得重要了。
不止如此,她曾經自己糾結的事,也成了一塊橫在她和聶印之間的巨石。清白,孩子,這每件事,都是大事。
可她能怪別人嗎?不能。這是一個母親起碼的要求。要求媳婦兒名聲清白,能生孩子,這不過份吧?
她悵然若失,走在湖畔的小道,像一個遊魂。心,在一點一點撕裂……疼痛延伸至四肢百骸。
她忽然懊悔,那晚,為什麼那麼衝動?明明一直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卻為何仍是不管不顧?
第十八章 魚和水的關係
天給捅漏了。
疼痛襲來,卻又驟然輕鬆。這是遲早都會面臨的事,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
邱寒渡在王府裡走了很久很久,在這兒住了這麼多日,她還從來沒真正把這兒轉遍過。
王府很大,幽徑通幽,各處院落都空著。印王府裡,實在人丁稀薄。本來呢,那些歌姬舞姬們,若是能本份一些,老實一些,住在王府裡也不是不可以,養著她們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這些人的身上,總帶著某種爭寵的因子,勾心鬥角,搞三搞四,弄得一府人都不安寧。印王爺這才下狠心,把人給攆了出去。
這些人被攆出去後,自然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