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手段。自其嫁入郡王府十幾年,除了她所生的世子外,府裡便只有一位庶子,且那位生產的側妃難產亡故了,徒航雖沒記在王妃名下,卻是王妃撫養長大,衣食住行只要不是逾了規制,其他都和世子平齊,誰都不能說定郡王妃待庶子不好。然,徒航都八歲了,依舊天真爛漫無心機,對王妃世子極親,除了乖巧聽話,課業上毫無出彩之處。此外,定郡王府子嗣也不算稀少,只除了王妃養的二子,其他皆是女兒,即便有男嬰順利生產,也定然在一兩歲夭折,這裡頭豈能沒半點兒貓膩兒?
相比之下,肅郡王妃只是嘴上厲害,心機手段都欠缺。府裡頭庶子庶女挨個兒出生,她管不住別人的肚子,也奈何不得自己的肚子,自生了世子之後再不曾有孕。
這日初陽去上書房讀書,宮裡宮外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
榮妃聽底下人講著初陽的表現,聲音不冷不淡:“到底是親王家的世子,小小年紀氣度不凡,又是嫡子嫡孫,怨不得皇上喜歡。”
身邊嬤嬤討好的說道:“咱們家的世子也不差,上書房的師傅常誇呢。”
“僅僅是‘不差’哪裡夠?再者說,在這出生上便差了一大截兒。”榮妃說著又嘆氣:“以往瞧著王妃挺聰明一個人,怎麼現今總辦糊塗事。她只一個世子,又生不出第二個,那麼些庶出的兄弟,總得給世子挑個臂膀,結果那幾個都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沒個出息樣子,別說皇帝見了不喜歡,便是我也不喜歡。”
“王妃也是有顧慮。”嬤嬤只能揀的好。
榮妃懶得再說那些事,揉著鬢角,說起定郡王府的那個庶子:“那府裡的航哥兒都八歲了,還是那個樣子,定郡王妃倒是會養人。”榮妃一面說,一面若有所思。
榮妃原本按著資歷,與齊淑妃差不多,可一直沒得封號。在賈元春死後,不僅妃位空出,且賢德二字出缺,她也曾旁敲側擊,但皇上始終未有舉動,舊年年底大封后宮,底下常在貴人升了幾個,偏生她們上面的高位毫無動靜。
“成郡王府的事兒查的如何?”榮妃突然問。
“老奴正要回這件事。”嬤嬤湊近了些,低聲稟道:“咱們的人發現那府裡的高氏在城外庵堂與南安老太妃見面,只是他們防範的緊,咱們的人不好靠近,不知說些什麼。”
“哦?”榮妃神色微變,想到先前查出的成郡王與南安王爺往來的書信,頓覺兩方之間關係不僅於此,只怕南安王爺當真是暗中投了成郡王一系。先前皇帝的旨意,真是便宜了他!
“還有一事,先前彈劾成郡王的御史,果然讓娘娘料準了,是定郡王的人。”
“這是明擺著的,不是定郡王便是純親王,別人閒著無事豈會來淌這個渾水。我所以疑惑的是,那信是從哪兒來的?那等物件應當藏的嚴密,或者在南安王爺出事後就該毀掉,如何卻落到了定郡王手中?”
不僅榮妃為此疑惑,成郡王母子更是疑惑。
因著戴權先頭那番話,兼之連番之事,成郡王料定是有內鬼,首先懷疑的物件便是甄氏。若在以往他還不確定甄氏敢做什麼,但那晚東西丟失,甄氏喊出的那句暗含怨毒的話,他才恍然,他心中所想甄氏竟都知道。可即便如此,他卻找不到證據。
當初南安王爺事發,他第一時間將所有書信處理,都是他親手燒掉的,怎麼會有遺漏?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甄氏是沒機會靠近他書房的,能來他書房的女人只有高氏!
高氏又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成郡王發狠,將在書房院子當值的所有人全都押來,一一嚴審。只是時間久遠,兼之根本不知東西何時丟的,底下人畏懼酷刑亂扯一通,越發理不出頭緒。
轉眼兩月過去,林青筠見初陽每日早起去讀書,非但不叫苦,反而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