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薛蝌就一個妹子,父親又不在了,兄妹兩個親厚的很,為著寶琴,他一直拖著沒娶親,就是想先將寶琴的親事說定。早先薛姨媽做主為他定下了邢岫煙,雖說家計貧寒,幸而耐得住,願意體諒他。
薛蝌去見了薛姨媽,提出回原籍的事兒。
薛姨媽已與寶釵商議過,便說:“你大哥哥也沒了,家中只剩我與你大姐姐,留在京中又有什麼趣兒?”況王家倒了,王夫人不在了,連門正經親戚都論不上了。薛姨媽擦著眼淚說道:“我與你大姐姐都是女眷,往後外頭的事少不得勞煩你。家中東西都在收拾了,幾日便好,回去,也省得留在這傷心地方。”
薛家如今著實與以往大不同。
薛蟠沒了,家財大半都被抄,拿去賠補戶部虧空,又有罰銀,再豐厚的家底兒也擱不住這麼耗。如今金玉良緣又沒了指望,薛姨媽只能無奈回鄉,打算回去再為寶釵尋門親事。
這天林青筠帶著初陽進宮請安,一進去就見皇后臉色不大好,見了初陽才有了笑臉。逗弄了一會兒,皇后讓奶孃將初陽抱到一邊,這才與她說:“你方才來時可看見承平伯府的人了?”
“在宮門口似看見他們家的車了。唐宜人來請安?”
紋心在旁說道:“不止唐宜人,那位三姑娘也跟著來了,一直哭哭啼啼的,鬧的皇后娘娘頭疼。”
皇后也說:“總是跟本宮哭姜聰對她不好,朝打夕罵,貪花好色,說是這日子過不下去。本宮能如何?難不成下旨讓他們和離?天下可沒這樣的事兒。再者說,當初是她自己願意嫁,姜家都那樣了,我還道她總算貞烈一回,結果又鬧的不安生。”說著向紋心囑咐道:“下回她再來就攔著!”
皇后怨那賀月芙沒眼色,更遷怒唐宜人明知女兒性子還帶進宮來,難道當年兩家子的齷蹉都忘了不成?皇后可沒忘!現今皇后沒落井下石,已是大度了。
當然,皇后並不知道賀月芙與姜聰這樁婚事的內情,但……賀月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如今姜家都敗落了,賀月芙又是個厲害性子,竟然還被姜聰給壓倒,也算奇聞。
這時有個宮人來報:“啟稟皇后娘娘,甄順嬪又不好了。”
皇后皺眉,擺擺手道:“她那身子也太弱了,三天兩頭的病。去請太醫給瞧瞧,讓底下伺候的人精心些兒,熬的藥務必讓甄順嬪吃了。病了不吃藥如何能好?又不是在家做姑娘的時候,還能撒嬌有人哄著吃。”
聽著這番話大有文章,林青筠便佯作沒聽見。
進來甄順嬪病了,本來只是小病,卻始終不見好,一日重似一日。這裡頭自然有不為人知的隱私,後宮女人們都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況且甄順嬪當初得勢沒少仗勢欺人,現今失寵,多的是落井下石者。
皇后喝了一盞茶,順了順氣兒,突然見她嘴裡不停的吃著小碟子裡的酸梅,不由得牙酸的問她:“哎喲喲,老七媳婦,不酸牙?”
林青筠眨眨眼,品著嘴裡的梅子,嚥下果肉後笑道:“母后覺得酸嗎?我吃著倒好。”
皇后狐疑的瞥她一眼,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她平坦的小腹,與紋心對視一眼。紋心會意出去了,皇后與她說:“最近什麼時候請的平安脈?”
“五天前剛診過。”林青筠意識到皇后在想什麼了,臉上微微一紅,心裡盤算著。自從生了初陽,因為只在月子裡餵奶,出了月子便與徒晏同房,擔心萬一懷上了,兩個孩子離的太近,身體尚未養好,對孩子也不好,便有意識的做了防育。兩個月前漸漸放鬆了,她除了飲食多些,並無其他反應,脈象也無異常,再者,前幾天她身上還見了紅,只是量極少。
“再瞧瞧。”皇后表面平靜,心裡卻很期盼林青筠再次有孕。
秦院使被請了來,謹慎的診了兩遍,當即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