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書。況且知道四妹妹的事,也不會這這時候來尋我的不是。”
襲人一怔,覺得這樣的寶玉陌生起來。
只聽得惜春突然問他:“二哥哥,以往你總說姊妹們一輩子在一起最好,可如今也該懂得,各人有各人的歸宿,不是你撒嬌兩句就能留下姊妹們的。將來我們都走了,你又如何?”
寶玉愣愣的望向惜春,眼中有茫然,亦有痛苦和掙扎。
襲人生恐他犯病,搶先一步笑道:“四姑娘好好兒的說這些做什麼,若是招出二爺的瘋病來,我們可都別想活了。”
待幾人走後,彩屏收拾東西,少不得將三口大箱子開啟。
“姑娘,銀蝶姐姐送東西來時說了,這些都是當年太太的陪嫁,大老爺特地找出來給姑娘的。”裡面有好幾件精美擺器,幾匣子各色首飾珠寶,東西雖少,卻是外頭難尋的好物件兒。當揭開一層絨布,彩屏驚呼:“金子!”
惜春瞥去一眼,但見在一個箱子底下鋪著層金燦燦的金元寶,一個十兩重,共計二十個,又鋪了兩層銀子,共計一千兩,旁邊還擺著個紅漆小箱子,裡頭全是新打的金銀錁子,專為賞人用的,可見也是費了心思。雖說若惜春正常出嫁,這點子東西根本和打發要飯的沒差,但這回遠去和親,嫁妝本就由朝廷做主,寧國府甚至還會得賞賜,由此還能為惜春準備一些實用的現銀子,到底也算有絲情誼。
惜春卻是越發覺得諷刺,若非和親之事,東府裡何曾想到還有位姑娘呢。
沒幾日,南安王府就派了車馬僕從來接惜春。
已是八月,南安王府上了摺子,朝廷默許了惜春作為和親人選,下了一道聖旨,賜封惜春為寧和縣主,和親外藩大王子。親王之女稱郡主,郡王之女只能稱縣主,靜儀郡主乃是為安撫南安王府所封,因此哪怕同為郡主,靜儀卻比不得惠怡這個正宗的皇室郡主。至於安樂的冊封,則是因大公主乃是皇后嫡女,因當初指婚之事非皇帝心意,皇帝彌補而已。即便是彌補,也只彌補孫女兒,對陸鴻卻無任何封賞,因為一旦封賞陸鴻,便牽涉到更多的傳承與朝政。
內務府派出了四名嬤嬤教導規矩禮儀,也是將來和親陪嫁,外藩也派了人來,正是見過惜春覺得滿意,又知乃是國公府嫡女,這才點頭。畢竟外藩來京,並非沒有任何訊息渠道,想要打聽總能知道。
和親的嫁妝由南安王府一力承辦,為著王爺平安回來,南安王府也是下了血本,嫁妝備的十分豐厚,絕對比得上郡王娶親了。及至九月,和親使團啟程,賈璉果然被點為和親副使,又因和親者乃是賈家女兒,朝廷准許賈家前去送行。
林青筠肚子大了,便沒去,對外稱傷心過度,身體不適。
賈母年紀大了,又恰逢近兩年多事之秋,一時身上也不舒爽,只命鴛鴦代她送送惜春。賈府裡備了車,賈赦邢夫人、賈政王夫人、賈珍尤氏、賈蓉賈薔、王熙鳳平兒、探春湘雲寶釵,連著出嫁的迎春與借住的邢岫煙、寶琴都來了。
和親使團從水路南下,因此眾人在渡口送別。
一艘寶船披紅掛綠,裝扮的異常喜慶,但從船上到岸上,沒一個人臉上帶了喜色。賈政王夫人滿面愁緒擔憂,乃因寶玉強鬧著要為惜春送嫁,甚至偷偷瞞著府裡向朝廷上了呈情摺子,皇帝讀後感念賈寶玉一片為兄之心,特准其隨使團南下,由此王夫人再如何也不敢攔了。王夫人為此惱怒至極,定要查出究竟是誰給寶玉出的主意,她的寶玉向來碼做官的是國賊祿蠹,更何況哪裡懂得官場上的事情,怎麼會寫摺子?怎麼能將摺子送上御案?
結果查來查去沒個結果,賈寶玉看不過王夫人責罰屋內的丫頭,便主動說了:“是我求了北靜王爺,王爺替我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