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憶中美好得像是夏日的梔子,如今回想起來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具體的印象了,只記得當初她偷偷睜開眼,看到的也是這麼一幅情形。安柏辰從小就成熟得不像話,言行舉止穩重而溫雅,極少見到羞怯或是緊張的樣子,可是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軟軟的睫毛就那麼趴在白皙的肌膚上,青澀得像個孩子。他們站在小橋上,夜風徐徐拂過,吹起月夜之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切都像是一場旖旎的夢境。
拓跋炎胤睜開眼,蹙起眉頭有些不悅,卻是異常的敏感:“你把我當成誰了?”
鏡月未央睫毛微微一顫,側開視線:“你管不著!”
一手抓住她試圖推開自己的手,一手擺正她的臉和視線,拓跋炎胤筆直看見鏡月未央的雙眸之中,眼神認真而直白:“忘了那個人,做我的女人。”
鏡月未央被他的目光震懾了一下,禁不住有些慌神,待反應過來便就揚起嘴角哂笑著呸了一聲:“憑什麼?”
“就憑……”拓跋炎胤握住她的手緩緩移到胸口,微微揚起嘴角笑得純粹,“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
看他認真乾脆的摸樣,鏡月未央不由得心尖微動,然而仔細一想又不免覺得荒唐。他不過只是覺得她比較特別,比較有意思而已,撐死了也只能算是感興趣,連喜歡的程度都不到。如果這樣也能算是感情的話,那她跟安柏辰的二十三年,又算是什麼呢?
“有了第一個,接下去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別他媽跟老子說什麼一見鍾情,我不稀罕!”
趁著拓跋炎胤沒戒備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鏡月未央勾唇狐魅一笑,手肘死死抵著他的喉舌,抽出另一隻手沿著他的臉龐細細描摹了一道,口吻邪佞而放浪:“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長得還算不錯,身材也結實,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技術含量,但要是好好調教調教,那也算得上是個中極品。若是哪一天小爺換口味了,說不定就會來找你……玩兒!”
話音一落,鏡月未央即刻抬手往他胸前速度點了幾下,封住了他的穴道,隨即從他身上跳了下去,稍微理了理衣服和頭髮。抬頭朝著榻上動彈不得的某人做了個得意洋洋的鬼臉,鏡月未央拍拍屁股轉身就走了出去。
什麼破太子,言行舉止一點都不檢點,比鏡月閔哲還不如,至少那個衣冠禽獸看起來還算衣冠楚楚。看上去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莫名其妙的一朵爛桃花!
“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在天字間。”
“先別說這個,玥兒人呢?”
“喏,臺上。”鏡月千修抬眸往窗外示意了一下,臉色微沉,明顯的不悅。
“哈?!”鏡月未央意外之極,奔到視窗看了兩眼,指著臺上戴著白色斗笠的頎長身影不可思議,“他怎麼又跑那上面去了?”
鏡月千修支著下巴,緩緩喝了一口茶,才漫不經意地開口解釋:“沒錢拍絹畫,當然只能把自己押進去。”
“呃,但是他的所有權不應該在我手裡嗎?”
“咳咳……”鏡月千修終於被她厚顏無恥的言論給嗆到了,咳了兩三聲才停下來,忍不住抬眉白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那幅畫裡的女人究竟是誰啊,竟然能讓他這樣傲氣的人捨得下顏面當眾賣色?”
鏡月千修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自然是他很在乎的人。”
當柳浮玥掀開斗笠的一瞬,火熱得快要爆棚的會場剎那間就靜了下來,在場眾人不論男女,一個個望著柳浮玥目瞪口呆,一時間無數或傾慕或猥瑣或痴戀或淫邪的目光齊齊聚焦在了那一襲雪白的身影上,直到玄字間冷不丁爆出一個聲音,才驟然打破了滿場的沉寂,然而那人說出的話,卻不是一般的難聽。
“喲呵……竟然能在這裡見到七皇子殿下,可真是意外的收穫呢!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