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她的“兒媳”,畢竟她已經飽嘗了北帝薄情之苦,不想再看自己的孩子也變成那副無情冷血的鬼模樣,就算坐擁江山又如何,孤家寡人的,高處不勝寒,當真是寂寞如雪……
可這孽緣就作孽在那姑娘也是個“君”,別說北帝容不得她,就連她自己也不會心甘情願地留下。
鏡月女君,那個傳奇一般的名字,常年在宮外遊蕩,卻能將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明明是女兒之身,行軍打戰卻是一流,身邊桃花滿天飛,風流韻事就是說個十天十夜也說不完,如此虛妄而浮華的女子,卻偏偏俘獲了西冥聖君與疆場鬼王的心,叫那情同手足的兄弟兩人心生嫌隙——這離間之法,不知是兵不厭詐的手段,還是無心之舉?胤兒……當初怎的就招惹了這樣的女人?
帝后兩人正愁眉思慮著,外頭忽然有金吾衛匆匆闖進來,神色慌張地上報:“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也被劫持了!”
“什麼?!”北帝手一抖,茶盞哐啷摔裂在地上,灑出的熱水還冒著氤氳的水氣,昭示著這個嚴冬的寒冷。
“太、太子在追趕的路上中了埋伏,被當成是人質劫走了……”金吾衛滿臉汙泥,不知在什麼地方摔了一跤,此刻死死垂著頭,心驚膽顫,萬死不足以贖罪。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之後,北帝深吸一口氣,抓起茶几上的陶瓷小壺按在桌面緩緩轉了一圈,似乎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氣。
方才真是烏鴉嘴,胤兒竟然真的被劫走了!
“哐!”
見北帝怒容滿面,北後正要開口去勸,冷不丁被那砸爛的茶壺嚇了一跳,轉眼北帝已是拂袖走開,形色匆匆,大有怒幹一架的氣勢。
“哼!好一個鏡月女君!”
那廂,小銀子攜鏡月未央綁了拓跋炎胤一路披荊斬棘過關斬將,殺出重圍混出城關,幾度瀕臨險境九死一生,幾度峰迴路轉柳暗花明,終於在一個冬雪初霽的夜裡甩開追兵抵達了北漠邊城。
只不過他們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天子號令的一紙詔書,早在半個月前,十萬火急的追拿令就貼滿了北漠各地的城牆,想必是考慮到鏡月未央他們會喬裝出行,詔令中特意申明,對每個出入關的百姓都要嚴格檢查,尤其是攜帶不滿週歲的嬰兒的可疑人物!
客棧裡,鏡月未央一手抱著暖爐,一手攤開小銀子從太守府裡盜取來的機要檔案,上上下下刷了幾眼,繼而嘖嘖嘴道:“看來這一次北帝確實氣壞了,連身高體重都一清二楚的標明,這體形多穿些衣服看不大出來,但身高……唉,小爺踩個高蹺也就罷了,像阿胤那般的體格,再往腳下墊東西就實在高得太過了。”
看著鏡月未央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拓跋炎胤不由扯了扯嘴角,有種不祥的預感:“那依照央兒的意思是……?”
“哈哈……”鏡月未央自顧自想著,不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彎彎的眉眼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拓跋炎胤,繼而伸手往他雖不白皙但還算細膩的臉上輕輕掐了一把,笑道,“這個你不必擔心,小爺我自有打算。”
每當鏡月未央露出這種狐狸一樣的笑容,拓跋炎胤就知道肯定有人要遭殃了,所幸這個人……應該不是他。
——白天的身體已經交給了別人,那就跟他無關了不是嗎?
在離開北漠邊關之前,鏡月未央一行不敢有所拖延,畢竟他們勢單力薄,一旦被人發現,別說先前的所作所為全部白費,還會陷入於她十分不利的境地,因而第二天一早,鏡月未央就起身喬裝打扮。
保險起見,鏡月未央決定兵分兩步,先讓小銀子提早一日出關去往鏡月未央邊境搬救兵。
只要有人接應,就算一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也可以有挽回的餘地。
這次鏡月未央同拓跋炎胤做了個交易,準備聯手演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