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是看不透張燦,而老蘇卻是憂心忡忡,又心驚肉跳的,本來以他的老辣沉穩,張燦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但老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張燦竟然會有黑白眼的透視能力,拿著以往對張燦的眼光再來對付現在的張燦,他註定是要被踩在腳下的。
老蘇在一旁訕訕的笑了笑,又裝樣子似的看了看手錶,然後對張燦道:“小張,嘿嘿,賺了這麼大一筆錢,我都替你高興啊,快五點鐘了,銀行快下班了吧,趕緊去銀行兌了支票吧,明兒個可要請客啊!”
在這個時候,老蘇最擔心張燦還留在這裡,朱森林跟他越聊得多,對他就越不利,得早點把他支走,然後再跟朱森林多談談話,消除消除意見。
但張燦卻是淡淡道:“不急,明天辦也是一樣,請客那是絕對沒問題的,老蘇挑個地兒,明兒晚都去聚一聚!”
朱森林伸著大拇指讚道:“好,小張可是好氣度,這樣吧,明兒晚,這個客由我來請,大家聚一聚吧!”
店裡的員工頓時都樂不可支,老闆請客的情況,一般只有在逢年過節才會有,為了一個外人而請客,那真是少見!
老蘇心裡鬱悶,看來一時間支不走張燦了,只求別出其他意外吧。
不過朱森林的想法老蘇可是猜不到,也有點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吧。
朱森林呵呵笑著,指著那餘集的畫對張燦問道:“小張,事情完了,這兒也沒外人,我想問個問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
老蘇心裡又“咯登”一下!
張燦心裡也有些數,微微笑著回答:“朱老闆請說。”
“我就想問問,你當時是怎麼看出來那幅畫是畫中有畫的?”朱森林笑呵呵的說著,“我就是弄不明白,老蘇是個老江湖吧,他都沒能看得出來,你又怎麼知道的?”
這就是機會!
張燦瞄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老蘇,然後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朱老闆,老蘇當真沒看出來嗎?我還真是有點奇怪,老蘇可是我師傅啊,我的功夫還不都是他教的,那畫,邊子過頭啊,畫的背面有明顯的包痕,這包畫的做工可是極為高明啊,當時我就在想,一幅祖上傳下來的畫,又很普通,從這個價值上來看,是用得著請那麼高明的工匠來做這個假像嗎?”
朱森林一拍大腿,“啪”的一聲響,嘴裡大聲的說了起來。
“對了,不說以前吧,就說現在,要請一個極高明的工匠裝裱字畫,那也是價格不菲,花這麼大的代價來包畫,肯定是有問題了!”
朱森林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老蘇卻是很苦澀,又懊悔不已,自己當時怎麼就沒發覺這一點呢?
其實張燦說的這一點頗為牽強,但成王敗寇,他能憑空發了一百萬的大財,身份立時就不同了,說的話自然就有了份量,老石齋裡的幾個夥計無不是羨慕得很!
就算是老蘇吧,一樣的羨慕,他在老石齋的薪水是月薪一萬加年終績效獎金提成,但年薪都不會超過二十萬,一年到頭,薪水除掉開支外,能剩下十萬左右,這幾十年的積攢,他的身家也只有兩百多萬,所以說啊,對張燦的三十萬,他也能下得了手,誰也不嫌錢多吧,何況他的錢也並不多。
在收藏這一行業中,老蘇還算不上一個角,老朱也算不上大戶,老石齋的規模也遠比不上錦城最大的幾家古玩店,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所以老蘇的薪水也只是中下,要離了老朱這兒,他也得不到更理想的職位。
朱森林瞧了瞧懊悔的老蘇,又瞧了瞧冷靜的張燦,這一百萬到手,居然沒有太多的驚喜激動,著實不可想象,換了別的跟張燦一樣身份身家的人,早已經興奮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吧?
“小張!”
朱森林拍拍張燦的肩膀笑道:“走,閒著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