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綠色,配上這紅通通的晚霞,簡直不倫不類。
雲芝縣有三家字畫鋪子,鍾珍不死心,三家都跑到了,收貨的人簡直象對了口供似的,說詞都是差不多。
她好說歹說,自吹自擂了半天,一點用處都沒有,最後還被人趕了出去。
竹子真那麼清高麼?還不是個樹,能清高到哪裡去了。晚霞就不清高了,掛在天上那麼高,怎麼會不清高?
心中極其不忿,一氣之下鍾珍也不打算賣了,便拿回家擱置著。想想隨便畫一張半遮半掩的美人圖都可以賣出一個銀豆子的價,花了這麼多心血,不被欣賞,反遭人嫌棄。
只是過年的時候,辦了不少年貨,胡花了不少錢,家中便有些拮据。鍾珍只好將手裡囤積的一些舊畫,還有阿婆寫的一些對聯,拿到繁華的街面上兜售。
阿婆的一手字比她的畫行情還差,無人欣賞。至於這幅晚霞映竹圖到底是誰給買去了,鍾珍哪裡還記得,當時只想著能換點錢就好。
原來竟然此畫竟然落到朱老爺的手裡了。
“你給我看畫作什麼,我都看過許多遍了,賣也賣不掉,被人嫌棄不清高。但凡畫梅蘭竹菊,非得畫出什麼君子風骨來,難不成竹子能口吐人言,見天對人講,自個是個謙謙君子。”
想起來鍾珍還是一肚子火。
“竹子自然不懂得說話,但是畫竹的人卻已經說了許多。此畫在我眼中,堪比大畫師,雖然手筆略顯得稚嫩,不見得氣吞山河或者有什麼桀驁不群的風骨,卻瞧得出作畫之人對世間萬物的喜愛之心,實為不可多得的佳作。”(未完待續。)
第一四零章 好大一條蚯蚓
誇獎完了畫,朱子陵順著鍾珍先前的那番關於君子的話,繼續說道:“我蒙國乃是以武立國,現今也學寧國世家子弟的那一套,竟然也附庸風雅。如若並不懂何為君子,不懂得孤直之本意,便是畫下梅蘭竹菊,仍舊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甚為可笑。”
鍾珍愣了愣,想不到朱子陵竟然說出這番話來。她自己也不曉得當初畫下晚霞映竹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只覺得景色極其之美罷了。這會兒聽朱老爺一說,彷彿立刻變得上乘了許多。
她嘿嘿笑了笑,難得臉色一紅,“多謝朱老爺誇讚,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便是好,你所作之畫,雅俗共賞,自然是極好的。那些大字都不認得幾個的人,生平急公好義,為人慷慨,只因不曉得原來竹子梅花竟然是花樹中的君子,難不成他們便不是君子嗎?想我蒙國普通子民,大敵當前,為阻寧國侵佔我山河,奮力守衛邊疆,他們才是真正的君子。。。”
朱子陵口眺望著遠方,“無論是一片晚霞下的竹林,還是這塊曾經幾乎無人問津的沼澤地,都是我蒙國的國土。那些自稱是君子的寧國人,卻全部都打了旗號來做小人。。。”
聽罷朱老爺這番曉以大義的說詞,鍾珍頓時覺得熱血都沸騰了起來,明明是我們蒙國的靈晶礦,竟然不要臉的來搶,還冠冕堂皇的說什麼那地界幾百年前是他們的。
真要給寧國霸佔去了,她心想說什麼也要潛到礦底。偷一百年的靈晶,肯定不會這麼小打小鬧的隨便吞一些到丹田之中就算了。
她捏著拳頭一臉激動。
“走吧,還愣著做什麼?”
“哦。。。”
朱子陵首先從樹上躍下。大步朝前而去。
鍾珍也傻乎乎地跳下來,連丟石板都忘記了,一腳踏進稀泥裡,本來乾爽的靴子,又灌進不少爛泥巴。
她頓時又覺得自己的腦子又不夠用了,趕忙使出凝土訣,飛出泥潭。
剛才說了什麼。不是說要回絕朱老爺的嗎?怎麼被他拿出一幅畫講了一堆話,竟然扯到民族大義上頭,竟然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