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覺悟,賈天芸倒是有,她已經覺得自己跟向曉菲走得太近了,可那是本性使然,情投意合,對她來說沒什麼利益關係。
但總不可能一輩子這樣,大家畢竟各有身份。
“退一步說,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張逸夫展開說道,“咱們的節能工程,還有招標,有設計,有種種工作。你要都抓,也抓不過來,袁鐵志在這裡二十年了,早就滲透到方方面面,我昨天想取消咱們處的一個報刊訂閱,把一個沒水平的破報刊換成《青年文摘》。我去找行政,人家怎麼說的?——問問袁處長吧!”
賈天芸越氣越抖,越抖越氣:“雖然我不看《青年文摘》,但我理解你。”
終於,她想明白了,沉了口氣:“逸夫,你說的沒錯,眼下,罵了也是白罵。說了也是白說,明天太陽照常升起。”
張逸夫雙掌一擊:“就是這樣,袁鐵志那人你還沒看明白麼,你怎麼罵他他都沒事兒的,第二天該幹嘛幹嘛,臉早就不要了!”
賈天芸沉吟片刻,她也不是傻子,只是生活太過優越。剛剛留學歸來,從沒有人跟她提過這些事罷了。如今一點就通,綜合張逸夫中間字裡行間的意思,她終於摸透了張逸夫想說什麼。
“一而再,再而三,真的是欺我不懂啊。”賈天芸靠在椅背上冷笑道。
“不,只是……”
“沒事。這個事我真的不懂,我有這個自知之明。我只是想不到,一個處長,真的有膽子在我面前這樣,他沒想過後果麼?現在基層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麼?”
張逸夫稍做思量後答道:“袁鐵志在這裡呆了二十年。足夠把這裡攪成這樣了。”
“張逸夫啊張逸夫……”賈天芸又暢懷搖了搖頭,“你又在這裡呆了多少年了?怎麼能把他也算進去了?”
“我早熟。”
賈天芸強然一笑,聽了臭貧,神情終於輕鬆了一些,“我說過很多次了,他依然這樣
……”
賈天芸說著,露出了她父親一般的冷酷,當然在她臉上這就成冷言了:“只有出拳頭了。”
“賈處長,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多餘,但具體怎麼出拳,出到什麼勁道,是明的還是暗的,還是有講究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賈天芸感覺腦子要炸了,剛剛接觸了這麼多該死的事情,現在又要來更多。
“一網打盡,不留後路。”張逸夫握拳道,“再讓我說兩句,就兩句。”
“說……”賈天芸揉著腦袋閉著眼睛,眼前這廝若不是張逸夫,早就踢出去了。
……
另一邊,袁鐵志就差開香檳慶祝了!
他在辦公室中,與剛剛那兩位處長匯聚一堂。
“你們看,我剛一提電院張書記,這小子立刻就軟了!”袁鐵志抽著煙大笑道,“所以說這事兒很明白了,張逸夫和姓向的關係非凡!臨了臨了,還是幫著恆電麼!”
“那是啊!在咱們局裡還真想那麼做事了?”老基建處長跟著笑道,“我看那賈天芸,也就是個紙老虎,關鍵時刻,也不幫張逸夫了。”
“她是誰啊?她是賈天芸啊!張逸夫一隻臭蛤蟆,她憑什麼幫張逸夫啊!”安監處長也跟著說道,“說白了,她對什麼什麼都沒興趣,幫張逸夫說兩句話是給他臉了,讓她豁命?張逸夫可沒這面子。事情只要如期都辦成了,賈天芸這種一禮拜上仨小時班兒的主兒才懶得管呢!”
“總之,出國的事,咱們讓她了,其它事可不能再讓。”袁鐵志總結陳詞道,“設計院和招標你們都盯好了,別再讓他們插進來。”
“放心,我看這小子的樣子,也沒膽子再添亂了。”
……
七點來鍾,遠一些的餐廳中,張逸夫強行要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