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漂亮的大眼睛裡再也沒有絲毫波動,她慢慢地,淺淺地,認真地,彷彿是雕琢藝術品般,在我的手臂上拉開幾十條細細的刀口,在毛細血管的血稍微浸出凝結後,有極快地在原處又細細的,淺淺地補上一刀,如此反覆。
幾十道傷口,在極短的時間內割開又癒合,癒合又割開,彷彿是無止境地痛盤繞在心頭。它同一刀砍下去,暢快的痛不同,是一種麻辣,痠疼到極致,浸入五腑內臟的疼痛。
手臂上的痛,加上頸部毒蛇的威脅,我的忍受力,和耐性終於磨光了。我朝男人,爆發地怒吼:“有種就一刀砍死老孃!磨磨蹭蹭做毛!!”
男人冰藍的眸子盯著我,下顎一偏,神斧雕刻的優美下巴曲線立現,他冷冷地還是隻有一個字:“人。”
真是滴水不進的怪物!
大約我的情緒感染到了眼前的美女,女人漂亮的大眼睛裡終於閃過一絲憐憫,她淡淡地闡解男人的話:“供出人在哪,就可以給你一刀痛快了。”
結......結束?老鼠藉故抓走阿宇就是怕我功高蓋主,想砍掉我的左膀右臂。現在給個三不識七的基因突變殺了,不是正中了老鼠的下懷?
不......絕對不行!!
可,這痛又實在受不了,我努力地向四周掃去,看看有沒能自救的東西——
有了!一具馬仔屍體的褲袋裡半露出一小包彩色的膠囊——
是K仔!(毒品)
當下,忙默默盤算,“基因突變”想從我嘴裡套出女孩的下落,絕不會讓毒蛇輕易咬我的,MD,老孃搏了!
想到這,雙眼猛然一閉,右腳往眼前美女的高跟鞋一掃,趁她避開的空檔,迅速狂奔向那包K仔,用腳尖挑起,幸好封口並不緊,K仔被拋到空中時,從包裝袋裡掉落兩顆,我忙一下蹲,將那兩顆膠囊接入口中,然後轉身面向男人,朝他得意地笑了。
“我磕了藥,你來啊,繼續折磨我啊,反正我不會再感覺痛了!”
男人聞言冰藍的瞳孔猛地劇縮,迸射出兩道狠光!顯然,他並沒有料到我吞K仔的目的,否則以他的身手,要在頃刻之間阻止我拋起那包K仔是輕而易舉的!
咔嚓!一聲,他手中的紅酒杯碎落到地,一滴滴不知是紅酒還是鮮血的暗紅沿著古銅色的手腕直往下流,炫目的舞燈下,碎裂的玻璃片,折射出攝人的陰冷,暗紅的鮮血更是為之添了一層詭異。
黑色的西裝彷彿幻影般,模糊一閃,來到我面前。他握著我頸上的蛇頭狠狠一拽,蛇身立即斷裂成幾段,掉在地上掙扎,亂舞。隨後,他兩指卡住我的喉嚨,另一手成拳,往我下腹,狠狠地揍過來。
頓時,全身的筋脈像被巨力頃刻震斷,一根不剩般。
我一咬牙,忍住疼痛,對上他化為利刃,幾欲噴火的眸子,咧開正流淌鮮血的嘴角,哈哈大笑,開始慢慢搖晃身體,模仿地上斷了頭的蛇身扭動,瘋了一般,搖頭晃腦地叫囂:“你不是很冷靜麼,急什麼,這麼快怎麼沉不住氣了?哈哈哈哈,黑箱裡好冷哦…。。好餓哦……那女孩,叫什麼來著,哦——對,晶晶,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她能熬多久呢。哈哈哈哈!”
“Shit!”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全部暴起,朝我腹下狠狠地又是一拳!
噗——我吐出一口鮮血,依舊瘋狂地搖擺,大笑,手指沾著嘴角的血,往嘴上塗,發瘋道:“口紅啊,水彩啊——曼秀雷敦,淡淡的已經很漂亮。哈哈哈哈。”
他一把托住我的下巴,用力往中間緊捏,迫使我的嘴巴張開。
我無法再瘋言瘋語,乾脆張著長高版的“O”字形嘴向他的西裝貼去——
終於,他厭惡地大手一甩,將我狠狠撞到五米開外的電視機巨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