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利富節哀, 趕緊準備後事,讓親孃入土為安, 將喪事辦好,別讓外人看笑話。
“大哥,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娘,你打死我吧。”
郭利強哭的傷心,抓著郭利富手往身上打。
郭利富進屋看到親孃的屍體,忍不住又錘了弟弟一頓,郭利強只有捱打的份兒。
兄弟倆一通鬧騰,劉三喜的死就算揭過去了。
劉三喜死因蹊蹺,本家人和親戚不提,外人更沒插手的道理。
郭利強捱了兄長一頓打,見他沒計較的意思,心裡鬆了口氣,只盼著快點把喪事辦完,把他害死老孃的事蓋過去。
婆婆死了,周素巧怕被人戳脊梁骨,從孃家回來,幫忙一起張羅喪事。
她沒打算跟丈夫離婚,郭利強雖然沒本事,但他們倆生的一雙兒女都是大學生。
周素巧盼著兩個孩子都能憑本事找個城裡物件,這樣她就能跟著孩子進城享福。
為了不拖孩子後腿,她肯定不能和丈夫離婚。
在鄉鄰的幫助下,劉三喜的靈堂搭了起來,嗩吶吹的震天響。
按理說喪事要辦七天,郭利強心裡有鬼,要求第二天就下葬。
時間太趕,郭小鳳和郭小龍姐弟倆接到奶奶去世的訊息,人還在路上,家裡劉三喜就要安排下葬了。
郭利富兒子抱著牌位,一群人穿著粗白麻布做的孝衣,頭上戴著孝帽,浩浩蕩蕩的抬著棺材朝墓地走去。
嗩吶聲和哭聲直上雲霄,不知內情的人見了,還以為個個都是大孝子呢。
離墳地越近,郭利強就越激動,只要棺材順利埋到地裡,他就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一輛吉普車停在山路上,攔住了送葬隊伍去路。
華國講究死者為大,送葬隊伍被攔嗩吶聲停了下來,郭利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山路很窄,將將夠一行人抬著棺材透過,堵上一輛吉普車,簡直寸步難行。
掌事兒的人上前,皺著眉頭走到吉普車旁,隔著車窗說:“勞煩讓一讓,你擋住我們送葬的路了。”
周素巧拿孝布遮住臉,張著嘴巴乾嚎沒眼淚:“我可憐的娘誒,你不是我的親孃,比我親孃還親,咋哩恁狠心,說走就走啊。”
郭富強兄弟倆也走到車前,按照規矩磕了個頭,請對方讓路。
車輪子沒動,但車門開了。
一個穿著杏黃色連衣裙,戴墨鏡的少女,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穿著纖塵不染的黑色小皮鞋,與到處都是灰的鄉間小路格格不入。
吉普車上突然下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城裡姑娘,送葬的隊伍愣愣的看著她,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小姑娘,你讓一讓,我們趕著送老人下葬。”
郭利富莫名有些緊張,壓著聲音不敢起高腔。
顧辛夷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精緻如玉的臉龐,明亮如水的眸中,露出一絲惆悵:“劉三喜就這麼去世了,人死為大,我也該送她一程。”
“你,你——怎麼是你,你怎麼回來了!”
郭利強一口氣說了四個“你”字,足見他的震驚和意外。
顧辛夷搖搖頭,抿唇嘆了口氣:“劉三喜生前總嚷嚷著,她對我有養育之恩。把我拐賣到石磨村,是大恩德,還想拿汽油燒死我。”
老孃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在下葬當天,被人當眾翻出來,郭利富分外尷尬:“大妞,你奶以前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她人已經不在了,你現在過的也很好,就別怨她了。”
陽光照耀下顧辛夷肌膚白皙透亮,她臉上掛著悲憫神情,亭亭玉立的在那兒一站,就跟小仙女似的。
“我明白,不管劉三喜做了再多錯事。她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