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宇文將軍何必著急動怒?”
銅面輕笑,大手一抬,掌心赫然是一支碧玉簪子,還帶著淺淺血痕。
“菀兒!”
宇文成都紅了眼,怒吼出聲,“你想報復,你要殺要剮衝著我來,為難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這就受不得了?”銅面看著他,目光滿是嘲諷。 是,他就是要逼瘋他們每一個人,一個接著一個,他們越是痛苦,他心裡便越是暢快!
“老夫若沒記錯,宇文將軍的紅粉知己,可不止尊夫人一個。”
問柳,是問柳……
“銅面!”
宇文成都怒吼出聲,從馬背上躍起,一掌,直直向男人打去。
那一掌用了十成的氣力,銅面的唇角勾起一抹輕笑,微微抬指,便擊倒了他。
“你的功夫,根本沒有廢去?”
瑾蘇凝眸,靜靜道。
“我的好徒兒啊,你可真是天真。”銅面冷笑道,“莫不是你覺得,那點小毒能控制的了為師?”
“其實你大可拿我的命威脅皇上,又何必多此一舉抓走兩位將軍的家眷?”
“皇后娘娘這顆棋子我自然是會用,而她們……呵,有誰會嫌棄自己手中的籌碼太大呢,嗯?“
“銅面,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最好快些放了語蘭和念兒,否則我必將讓你生不如死!”
哥舒瑀掌心緊握,重重低吼出聲。
“生不如死?你果真……”
“師傅……”
銅面的聲音頓住,他緩緩回頭,看向身後那人。
“衍兒,你實在讓為師失望透頂。”
你實在讓為師失望透頂……
這是他第二次對自己說出如此話語,上一次是在大周皇室的靈位之前,為了瑾兒,而這一次……
蕭望閉了閉眸,唇邊溢位一絲苦笑。
面前之人,是喪盡天良的惡人銅面,卻也是他視師視父的恩人。二十幾年來,他步步為營,為復周國,保他帝位,傾盡了一生的心血,甚至幾度與死亡擦肩。
他知對他不起,可他卻再不願捲入任何一場爭鬥之中了。他已背仇恨負累了二十年,喪失兄弟,痛失愛人,他如何也不可以再重蹈覆轍了。
“師傅。”
他單膝跪地,立於萬軍之前。
“放手吧,徒兒早失稱帝之心,餘生只願平淡度過,望您成全。”
“好,好!”
銅面看著面前之人,狠狠捏起了拳。
你失稱帝之心,我便幫你找回。你狠不下心傷害朋友,那我便幫你去傷害去毀滅!
他抬掌,重重向地上打去,白雪下的土地赫然裂開了一道溝壑。
眾將士大驚,惶恐向後退去。
黃沙掀起,將士們再朝前看去,幾個將軍竟都隨銅面消失於溝壑之中了。
……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很像霧,又像是一場巨大的夢境。
瑾蘇不知自己眼中的幻象與他們是否相同,只是看著身側的蕭望額頭上愈來愈多的薄汗,心頭突覺慌亂。
“爹爹!”
那是念兒的聲音,哥舒瑀隨著喚聲向前望去,視線卻被茫茫白霧阻隔,只聽到女孩軟軟帶著恐懼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看不到人,他心中愈發著急的厲害。
“語蘭!念兒!念兒!”
“銅面!你放了她們,你有本事衝著我來!”
倏然,眼前騰昇起一股濃烈的灼熱感,面前白霧盡散,籠罩成層層火海,像一隻巨大且張牙舞爪的巨獸,正叫囂著要將人完全吞噬,一分不剩。
而火海正中央,不過方寸大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