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他可是快被你慣壞了。”
“才不是這樣,小豆子很懂事的,”小道童圓溜溜的眼珠轉了轉,撒嬌道,“我想吃蔥醋雞,師姐明日做給我吃好不好?師傅總說太油膩,都不許我吃。”
“好好好,”
瑾蘇捏捏他的鼻尖,笑著應,“你這個小饞貓,可真是讓人拿你沒辦法。”
“你呀,就吃定了你師姐心軟這個毛病!”塵兮道長故作嚴肅的開口,“快從你師姐身上下來,她趕了一天路,哪裡還能抱得動你這個小圓球?”
“好嘛,”小豆子撇了撇嘴,極不情願的滑了下來,站在瑾蘇身後,懵懵懂懂的聽著兩人對話。
“瑾兒,雲天的傷究竟是何人所為?”
他聽到師傅這樣問著,“以雲天的武功來說,雖算不上武林數一數二的高手,可要想將他打傷至此,著實非常人可做到。”
“是,長生殿之主,魅皇。”
“是他?”
即便已隱居避世,塵兮道長對這魔教首領之事仍是略有耳聞,聽人言他的功夫不屬中原武學,且離經叛道,邪門兒的很。更有傳言,地獄修羅手下從不留活口,而這兩個徒兒既已與其狹路相逢,又怎會輕易逃脫的呢?
“瑾兒,瑾兒刺了他一劍……”
她閉了閉眼,竟又茫然想起那人幽深的紫瞳,暗紅的血從劍尖滑落,胸腔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碾壓破碎,再拼湊不起。
“我知道,此事聽起來實在匪夷所思,哪怕徒兒現下想來,也仍是覺得不可思議。”
少女的聲音有幾分啞,頓了頓,她才道,“師傅可知,此人究竟是誰?”
; “瑾兒心中既然早有答案,那為師知與不知,又有何重要的呢?所謂事實真相,理應遵從本心。”
; 塵兮道長看著她,靜靜道,“你累了一日,該早些休息,無謂多想。 ;”
; “是,師傅。”
瑾蘇應。
“師姐,師姐不擾,……”
小圓球踮起腳尖,伸長了小手去夠瑾蘇的眉心,試圖撫平那分憂慮。
“是啊,好好休息,明日可才能替為師多做幾道好菜啊。”塵兮道長笑眯眯道。
“還有還有,師姐,我的蔥醋雞!”
“敢情你們這一老一小,是把我當成廚娘使喚了,”瑾蘇看著那和小圓球一樣做著流口水錶情的老者,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哪有您這麼當師傅的,我看啊,小豆子就是隨了您。”
“欸,又哪裡有徒弟這麼說師傅的,看來我該重新樹立威嚴了,不然你們這幫徒兒啊,可都要向小豆子一樣,非爬在我的頭上不可了!”
塵兮道長哼了一聲,低下頭捏捏小圓球的鼻尖,“鬧夠了,快和你師姐回去睡覺!明日一早可還要做早課,要是又賴床不肯起,你紫兒師姐可又要打你了!”
小豆子一聽‘紫兒’師姐的名諱,渾身一個激靈,便再不敢胡鬧,拉著瑾蘇的手向寢房去了。
本該是極為睏倦的,可瑾蘇倚在床頭,卻遲遲沒有睡意。
她點亮手邊的燭火,從換下的衣衫中摸出那支鳳釵,細細觀察著釵上冗繁的花紋。
‘這是西域的瑪瑙,望兒他,怎會有宮裡的東西?’
西域……
宮裡……
‘瑾兒,我不曾騙你,娘她,也不曾騙過你……’
魅皇,他是誰?
而蕭望,他又是誰?
她閉了閉眼,竟覺茫然的可怕。
那個人,是周國唯一倖存的小皇帝,而蕭望,是大隋安遠將軍的獨子,他們,又當真會有什麼關係嗎?
若是如此,那麼他的一切反常之舉便都有了解釋,可若當真如此……瑾蘇環住雙